严天佑一边往外面走,一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说:“还不赶紧快点儿!”说完他自己就出去了。
杨氏看了一眼窗外黑漆漆的,整个人都打了冷颤,就好像在窗口那里看到了严宣方一样,吓得赶紧闭上眼睛用被子将自己给蒙住了,最后听到了其他房的动静,她才慢慢的穿好衣服出去了。
蒋氏抱着自己儿子一直大声的哭着,她的小儿子严宣冬傻眼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到自己大哥就这么没有了,他的眼泪也下来了,从小到大他们兄弟的关系也很不错的。
蒋氏的女儿严思佳一边哭着一边去她的屋子里,给蒋氏将衣服和鞋子都拿过来了,她哭着给蒋氏,“娘,你还在生病呢!赶紧穿好衣服,不然大哥会担心的。”
蒋氏想到梦中严宣方还让她照顾好自己,赶紧将严宣方放下,自己将衣服和鞋子穿好了,对着严宣方说:“宣方,你看娘听你的话照顾好自己,你也听话睁开眼睛看看娘好不好啊?”
严宣冬和严思佳也围在炕边,对着自己的大哥哭泣,蒋氏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哭泣了很长的时间慢慢的站起来想将儿子抱着,可谁知道她刚站起来身子就摇晃了几下,之后吐出一口血晕倒了过去。
严宣冬将蒋氏抱起来送到屋子里去了,让严思佳在屋子里照顾蒋氏,他自己则是去找大夫了,先给自己娘看病,然后又一个人跑着去镇子上找严浩文了。
等到严浩文回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严宣方去世了,大家的心情都很不好,不管怎么样严宣方是村子里的人啊,而且他才十八岁,就这么没有了,谁听到了都得惋惜一声。
严浩东得到消息的时候人也楞了一下,随即就没有说话了,虽然他对于这个侄子也有些可惜,但他到了今天这样子谁也不能怪啊,只能说他命不好,而且那种病到了现在也受尽折磨了,死了也算是解脱了。
何可心没有什么感觉,她跟严宣方一点儿都不熟悉,都没有见过几次面,而蒋氏害死了她的孩子,她没有办法对仇人产生什么同情。
严浩文回到家里看到已经死了的儿子,难受的不行,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掉,这个儿子还是没有了啊!想到小的时候,他抱着严宣方,教他说话,教他走路,甚至儿子去学堂,他都一直以儿子为荣。
可谁知道他这么年轻就走了,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他这心里就跟刀子割一样的疼啊!
“宣方,爹回来了?不要害怕啊,爹一直会保护你的,你要走就安心走吧!对你来说是解脱,只是下辈子别忘记了再来找爹啊!爹下辈子肯定会好好地教你。”说完他就哽咽的说不出来话了,拉着严宣方的手,埋头在自己的胳膊里痛哭起来。
蒋氏醒过来的时候,就听到隔壁的哭声,想到自己的儿子,她也哭了起来,良久这才慢慢的站起来了,走到了严宣方的屋子里,“相公!”
严浩文站起来看了她一眼,两个人对视着眼泪又掉下来了,儿子没有了,他们现在就跟用刀子割心一样的疼,要是可以甚至想跟着儿子一起去,可还有其他两个孩子啊!
严浩文给蒋氏将眼泪擦干净了,哑着嗓子开口说:“行了,不要哭了,儿子刚走,要是你一直哭他怎么能放心呢?你也不想他一直担心的对吧?”
蒋氏硬忍着痛,点点头说:“嗯,我不哭了,我要让儿子安心的走。”
严浩文看了她一眼,也将难过硬压下来了,看到儿子还穿着一身旧衣服,他对蒋氏说:“你去把给儿子准备的新衣服拿出来吧!我给他换上,让宣冬去镇子上将我们之前定的棺材也拉回来吧!”
严浩文开始在屋里安排一切了,对于自己的爹和兄弟他也是生气的,自己儿子都这样子了,他们没有一个人过来帮忙的,还跟没事人一样站在外面,他们到底有没有心啊!
严宣冬去镇子上找人帮着将棺材给拉回来,严浩文给严宣方换衣服,蒋氏跟严思佳开始准备丧礼的其他东西了,一家子都忙碌起来了。
严天佑站在门口看到严浩文忙活,开口说:“老大啊,需要不要帮助啊?这葬礼怎么办呢?宣方还没有成亲呢,这丧礼按照孩子的办还是大人的办呢?”
严浩文的手顿了一下,接着继续给自己的儿子换衣服,冷冷的开口说:“当然按照大人的办了啊!”
杨氏在外面听到了,有些不满意的开口说:“怎么按照大人的办啊?他都还没有成亲呢!要是按照大人的办不得请客了?”
这句将严浩文给激怒了,他瞪大了猩红的眼睛,怒视严天佑和杨氏,“爹,娘,你们到底有没有心啊?这是宣方啊,是我的儿子,你们怎么能到了现在还一点儿的感觉都没有呢?他之前还是活生生的一个人,现在一点儿的生气都没有躺在了这里,你们难道都不会难过吗?”
严天佑愣住了,不知道这个儿子到底在生气什么?他看着严浩文开口说:“老大,你怎么了啊?我们怎么可能会不难过呢?”
严浩文冷笑了一声,将自己手里的衣服扔在了炕上,抓了几下自己的头发,难过的说:“爹,你知道吗?我的心都快要痛死了,可我回来还得处理自己儿子的后事,没有一个人能帮我主持这些事情,我听着还有两个兄弟,爹娘,弟妹都在,可你们谁能伸手帮我一把呢?”
严天佑不说话了,之前看到严宣方已经死了,他们进去看了一眼之后谁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