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通话,郑义生再次命令道:“打开电脑。”
打就打开,还能搜出花来?罗程带着很大怨气,打开电脑,输入密码。
挥手支开罗程,郑义生连着点了几次鼠标,盯了电脑屏幕好大一会,随即皱着眉头招手:“看看吧,你和财政局都出大名了。”
这又是什么鬼?罗程带着情绪,俯到电脑前,随即便瞪大了眼睛,暗自咬牙:奶奶的,什么人这么恶毒?
电脑上打开了好几个页面,都是罗程关照同学中标的内容,而且编的顺理成章,还列举了诸多“证据”。两人是怎么谋划的,又是怎么操作的,秦同学如何感谢的罗同学,私下接触了几次,送了什么东西,都有详细记载,让人不由得不信。罗程已然清楚,网上内容应该与举报信同出一脉。
忍着怒火和愤懑,罗程又关注了页面下的评论。完全就是一边倒,言辞更是犀利至极,满屏都是“蝇营狗苟”、“沆瀣一气”、“臭味相投”、“损公肥私”的评论,“蛀虫”、“该杀”、“严惩”等字眼更是随处可见。
抬起头来,罗程点指屏幕,急急辩解:“郑书记,这都是污蔑,是对我名誉权、姓名权的侵犯,您可要为我做主。”
还没等郑义生开口,手机又适时响了。这次他没有立即接听,而是转身进了里屋,才按下接听键:“您说!”
过了五六分钟,郑义生结束通话来在外屋,先要求属下给箱柜贴封条,随即对着罗程严肃地说:“罗程同志,我受区委主要领导委托,代表区委宣布:从现在起,对你停职检查……”
停职检查?!
罗程急道:“郑书记,不能这样呀。你们这翻箱倒柜搜了半天,不是什么也没搜到吗?我是冤枉的,比窦娥还冤。”
“罗程同志,注意你的态度,我现在是代表党委宣布决定,不是与你商量。”冷脸喝斥后,郑义生继续宣布,“你要配合区纪检和相关部门调查,手机二十四小时开机,不得离开城区范围,不得与其他涉案人员有任何交流……”
罗程现在脑子很乱,根本无心去听那些冷冰冰的言词,满脑子都是“为什么”“为什么”。只到对方收住话头,才懵懂地问:“是不我还得交接一下?”
“不用了,组织自有安排。现在走吧。”
“去哪?”
“到你家里看看。”
“好吧。”罗程长嘘一口气,跟着郑义生出了屋子,下楼而去。
此时,会议室里视频已切断,话筒也已关掉,但第一副职要求人们原地待命。人们尽管没有说话,也未随意走动,但眼和耳一直处于高度工作状态,脑子更是迅速运转个不停。
“快看,押走了。”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立即把人们引到了窗边,副职们也仅稍稍矜持了一下便跟了过去。
楼前院里,郑义生率先上了副驾驶位,那二人则夹着罗程坐到后排座位,随即黑色轿车绝尘而去。
临行前,罗程回头一望,看到会议室窗边紧挨的一个一个脑袋,心里百味杂陈。
轿车径直到了政务小区院里,停在七号楼前,郑义生等人跟着到了罗程家里。
搜,只有想不到的区域,没有搜不到的地方。
翻腾、敲打、拍照、贴封条,一通忙活下来,郑义生再次简单强调了纪律,离开了罗程家里。
“老子做什么了?有没有说理的地儿。”罗程咬着牙,拨打了号码。
“嘟……嘟……”局里干部的电话,两声回铃后,手机里传出声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罗程再打,还是“通话中”,一连三遍都是如此。
“通话中?老子刚离开,你他娘的就不接电话了?你以为老子要问你什么?老子不过是核实一个情况而已。”
狠狠骂过,罗程又拨打了另一个号码,并尽量摆出笑脸,等候着请对方做主。但他等来的直接就是“不在服务区”,打了几遍都是这种回复。
明明就在那栋楼里,怎会没信号?平时总是“关怀”、“期望”,现在我需要你关心了,你却把我列入了黑名单?寒心哪!罗程心中呐喊着,心头也隐隐作痛。
“他娘的,都怪你,提前怎么不放个屁?”罗程咬着牙,翻出了“秦大力”三个字。
“暂时无法接通。”
“暂时无法接通。”
“……”
听着手机里一声声提示,罗程胸脯不停的起伏着,脸也因恼恨而扭曲。忽然,他猛的甩出了手机:“你他娘的也不接了,凭什么,凭什么呀?”
“啪!”
“哗啦!”
手机解体,零散的躺在不同的角落处。
罗程依旧不罢休,又顺手掷出了桌上水晶摆件,口中骂个不停:
“全他娘的不接了,哈哈,还真是墙倒众人推啊!”
喝骂声中,一件件玻璃制品被罗程摔出去,四散而碎,屋子里充斥着阵阵尖厉刺耳的声音。
最后一刻,仅有的理智发挥作用,罗程终究没碰封条,踉跄的跌坐在地上,双眼失神的望着顶棚。
为什么呀?罗程心里憋屈的厉害,实在想不通。
自参加工作那天起,自己就兢兢业业、克己奉公,勤奋而努力的前行着。元旦前由常务转任代理局长,许多人都认为自己要飘,可自己却更加谨慎、认真,生怕给国家和单位造成损失,生怕给自己留下任何污点。可谁知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