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鹿倒是没有反驳这一点。
“萧兄莫非是有什么内幕消息?”
张帆跟萧哲也是相识多年,一下就猜到了什么。
“嘿,说起来,我还真是比你们知道的多一点。这案子,要从马家说起,几天前,那马大宝跟婆娘苏小双闹别捏,这家伙拳打脚踢的伺候了苏小双一顿。你们想,那个苏小双家中,大小也是个小地主,并且家中五个兄长,就她一个女儿,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哪里能够忍受自己丈夫这样对自己?所以一气之下,就上吊自杀了。”
虞鹿:“啊?原来这个苏小双真的是自杀的啊?”
马家庄的灭门案虽然很轰动,但是毕竟刚刚侦破,了解细节的人还不是很多。
萧哲:“对啊,不过这不是最精彩的。当日那马大宝摔门而去之后,第二天才发现苏小双居然自杀了,那还了得,苏家人会放过他们?估计不被打死也会打成重伤。所以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就找到了江都县有名的讼师柴占。”
“就是号称能够把死人都说活的鬼才讼师柴占?”
张帆显然也是听说过江都县有柴占这么一号人。
“没错,就是他。这柴占看到有银币可以挣,刚好可以给到准备远赴长安赶考的儿子增加点盘缠,就出了一个毒计。”
“什么毒计?”虞鹿很是配合的问道。
“这个柴占,让马家父子骗一个过路的男子到他们家中,然后把他杀了,伪装成跟苏小双通奸的场景,这样苏家父子看到之后,就不敢对自己女儿上吊的事情有什么意见了。”
萧哲的口才很不错,声调抑扬顿挫的,倒是比酒楼里头说书人将的还要意思。
虞鹿:“这么说来,灭门案中死的那个书生,就是马家父子骗回家的过路人咯?”
“对啊,马家父子听了柴占的意见,当天下午就在家门口拦住了一个赴京赶考的书生,说是快要到年底了,想请他帮忙写几幅对子,那个书生在马老汉父子的一顿恭维之下,就答应了。”
张帆:“这么说来,那个书生就是因为答应替马家写对子,然后被他们杀害在家中?”
萧哲:“是的,写完对子,马老汉又很热情的把书生留下来吃饭,好酒好菜的招待了一番。那个书生不胜酒力,很快就喝高了,然后马老汉就把加了砒霜的酒灌给了书生喝下,这么一来,那书生自然是活不成了,不过是片刻之后,就七孔流血而死。”
“这马老汉还真是会选人,这案子要是到了此处就没有后面的事情了,那么说不定这个书生就真的冤死了。”
虞鹿忍不住感叹了一把。
在这个年代,不远千里进京赶考的书生可是不少。
每年都会有一些失踪的书生,从此杳无音信。
家里人哪怕是想要追查,也不知道从何追起。
萧哲:“是啊,这书生死后,就被马老汉搬到了苏小双房间的床上,然后他们便去通知苏小双家中父兄过来。”
张帆疑惑的问:“这种情况,那苏家父子应该不至于敢出手杀了马家父子吧?”
“当然,苏家父子看到这幅场景,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灰溜溜的回去了。案子到了这个地方,大家肯定想不到后面会更加精彩吧?”
萧哲想到自己最开始听到这个案子的详细内容的时候那副目瞪口呆的表情,忍不住卖了个关子。
“后面还有更精彩的?”虞鹿有点想不通,这马家父子怎么就死了。
“没错。那个柴占啊,当天傍晚就从县城来到了马老汉家中,他觉得自己的绝顶妙计应该是已经奏效了,准备找马老汉领取自己应得的赏钱呢。可是……”
“可是什么?”张帆感受到这个案子最大的转折点似乎来了,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柴占来到了马老汉家中,却发现死去的那个书生,居然就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关键是,这个时候,他还不敢跟马老汉说,要不然指不定他们父子两人就会把他也给杀了。”
虞鹿:“这……这……还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张帆:“这是柴占的报应来了啊,做坏事做多了,总有被惩罚的一天。”
“那柴占失魂落魄的离开了马家,在家里越想越气,越想越恨。他就只有一个儿子啊,如今还指望着他去长安参加明年的春闱,为家族扬眉吐气呢,结果却是死在了马家庄。”
“所以,当天晚上,柴占就带着刀,偷偷的溜进了马家的院子里头,先是杀了马大宝,然后再准备杀马老汉。不过,夜深人静,马老汉听到了动静,所以搏杀之中,马老汉扯掉了柴占脖子上的一块肉皮,正是这一块肉皮,坐实了柴占杀人的真相。”
萧哲一口气把这个扑朔迷离的灭门案的真想给说了出来。
这可比陈家被抄家要曲折的多了。
哪怕是见多识广的张帆和虞鹿,也有点目瞪口呆的样子。
之后,萧哲又将自己从表姐那里听来的破案过程中,楚王殿下和那个武郎君的精彩表现给添油加醋的说了一遍,再次引起了张帆和虞鹿的阵阵赞叹之声。
很快的,这马家庄灭门案的真想和细节,也通过众人的口口相传,成为江都县中一个耳熟能详的案子了。
……
江都县衙,顾炼坐在大堂之中,提审着最新的一个案子。
李宽一行人,总算是在今年早上离开了扬州城。
不过,自家唯一的闺女,也带着一帮人跟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