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这东西,没什么新意。
李宽听着那帮所谓的才子们在那吟诗作赋,觉得甚是无趣。
到了今时今日,他已经完全没有必要通过“偷诗”来给自己增加名望了。
对于诗会这种东西,看的也淡很多。
不过,观察一番之后,他也对扬州城这些青年才俊的情况有了一个了解。
整体说来,这些人基本上都是江南望族的子弟。
什么虞家、陆家、张家、陈家、颜家……
看来,科举虽然推行了这么多年,但是寒门要真正的崛起,还是需要一些时间啊。
“陈郎君这首诗,实在是不凡,难怪敏敏姑娘都要再三揣摩啊。”
今晚的诗会,显然是已经到了决胜负的时刻,场中不时的响起了阵阵叫好声。
“王爷,这个陈郎君,听说是扬州城中最大的盐商之子,是这群芳楼的常客。”
也不知王玄策是怎么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场中的人员信息给搞清楚的,现在,只要李宽稍微把眼光在谁那边停留一下,王玄策就能把这个人的信息简单的说出几句来。
当然,要是问的多了,他也是答不上来的。
毕竟,他也是人,不是神。
“盐商?”
李宽不由得眯起了眼睛。
东海渔业的晒盐场,如今是北地最大的产盐之处,如今不要说河北、河南和河东道,哪怕是关中道和陇右道,大部分的食盐都是来自登州。
但是,这登州的盐,却是一直在江南打不开市场,特别淮扬这一片,根本就铁板一块。
这陈家,看来就是登州的食盐在扬州卖不动的罪魁祸首之一了。
“玄策,你说这陈家作为扬州城最大的盐商,不可能干干净净吧?”
李宽在考虑着如何给陈家使点绊子。
这陈家要是真的奉公守法,那么东海渔业败在他手中,李宽也就认了。
但是,北地的盐连进入扬州贩卖的机会都没有,这就很难让人相信背后没有点黑幕了。
“玄武,情报调查局在扬州应该也有一些人手吧?回头你把陈家相关的资料整理一下。”
王玄武:“属下明白。”
“王爷,其实要对付陈家,现在就有一个很好的引子。”
王玄策看着那陈磊一副诗会胜利者的模样站在那里跟众人交流作诗心得,突然心生一计。
“哦?什么引子?”
“这陈磊是陈家嫡子,如果王爷你今晚跟他起了冲突,那么后面有一些后续动作,也是很正常的。甚至这个陈磊嚣张贯了,直接就会……”
王玄策说到这里,觉得自己的计策有点不妥。
“要不还是等玄武的资料整理出来后再看看怎么找到陈家的把柄?”
“没事,他要是真的敢让让在半道里伏击本王,那就在那里安慰赵敏敏。
“陈郎君,这诗如何,也请大家一起品鉴一下。”
赵敏敏瞥了一眼陈磊,将纸张递了过去。
旁边虞鹿、张帆等人也都连忙好奇的探头过去看一看上面到底写了什么。
“既然敏敏姑娘说看看,那就看看吧。”
陈磊很是大气的从众人笑了笑,然后拿起了纸张。
“虽说是浪费时间,不过看在……”
诗作的字不多,简单的瞄一眼就看完了。
正因为如此,陈磊的话说不下去了。
这……这就是那个什么李见写的诗?
真的是他写的吗?
没有听说大唐还有这么一号人物啊。
难怪敏敏姑娘面色那么复杂。
“娉娉袅袅十五余,豆蔻梢头二月初。李郎君将少女之妙,描写的再贴切不过,实乃世所罕见啊。”
赵敏敏今年就是十五岁,很显然,这诗应该是写她的。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感觉李郎君才像是扬州人一样啊。”
看到众人都面面相觑的愣在那里,赵敏敏说话了。
虽然纸张还在陈磊手中,但是刚才的那几眼,她已经将这首闻所未闻的诗作给背下来了。
自己一个青楼女子,要是因为这首诗而被后人熟知,也算是一个荣幸了吧?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种诗作,哪一首不是精雕细琢,多番揣摩之后才能写出来的?怎么可能就这么信手拈来?”
陈磊刷刷刷的把手中的纸张撕成了碎片,然后揉成一团扔在地上,还用脚使劲的踩了踩。
“陈磊,你干什么?”
一旁的李宽装了一个逼,正在看热闹。
结果出现这么一幕,还没等他发声,赵敏敏先不干了。
这可是关系着自己是否能够在史书上留下一点笔墨的大事,哪能允许陈磊破坏?
不客气的说,这一张纸,对谁的意义都没有对赵敏敏来的大。
“敏敏姑娘,这诗是抄的,绝对是抄袭的,他一个登州来的商人,哪来的这种才华?再说了,如今正是寒冬,他诗作里面那什么二月初,春风十里,这些都无不说明了这诗是哪位前人写好的,只不过没有流传开来,被这李见占为己有而已。”
不得不说,这个陈磊的分析,在某种程度上是对的。
但是,又有什么用?
你有证据吗?
谁都没有听说过这首诗,那人家现在拿出来了,说是自己写的,那就是他写的了。
“君买,该你上场了,手上悠着点。”
场中发生的一切,李宽都看在眼里。
既然打定主意了要跟陈家闹出点矛盾出来,来个钓鱼执法,他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