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云自东而起,和风细雨,扶帘幙,吹绿枝,花红乱颤,廊柱新洗,顷之,细雨微停,台下水深不及尺,台中无处沾湿。
从者神迷,昭世和之,与惜贤绕于廊室之间,良久,祥云散尽,从者离去。
“呆竹子,傻站着做甚,不认识人了?”洛惜贤笑意吟吟的望着冷小帅说道。
冷小帅好似一脚踏入云梦之泽,瞬息又回了原地。
不可思议的望着拨弄七弦之琴与吹箫的秦昭世,方才便是二人合奏,叫他恍若梦中。
好似还未回过神来的冷小帅,支支吾吾的说道“洛姐姐,你为何不来接我。”
洛惜贤暗瞪了秦昭世一眼,这才起身道“这事当然要问你的昭世哥哥了,是他不许我来接你的。生”
洛惜贤话音未落,余音仍在,冷小帅便冲着秦昭世去了。一拳不着,接着再打。幸而未得宫人在一旁,否则见着冷小帅与秦王动手的模样,又该多嘴了。
将冷小帅擒下的秦昭世,颇有几分头疼,暗叹一口气。望着洛惜贤说道“惜贤,快些说罢。”
洛惜贤一副看好戏的模样,秦昭世如此模样,十分难见,平日里过于沉闷。欣赏够了,方才慢吞吞,懒洋洋的说道“昭世哥哥,要说甚,本就是你将我拦着不许去接人的呀。”
眼见着冷小帅要挣扎开来,秦昭世连忙说道“小帅,惜贤已有孕月余,如今还未稳妥,我此举亦是防着你,毛手毛脚的若是磕着她了如何是好。”
逐渐冷静下来的冷小帅不再挣扎,两眼有几分晕眩之状,犹人醉酒一般。
洛惜贤哈哈大笑起来,道“呆竹子,如此呆,以后可怎娶媳。”
如在空旷的群山沐浴一场新雨,洛惜贤的笑声及打趣之语,叫冷小帅清醒过来洛姐姐真的有宝宝了,那他
想要上前,又想起方才秦昭世说的话,怕伤着人,不敢上前。隔着几步之远,遥问道“洛姐姐,如何说来,我要当舅舅了?”
洛惜贤摸着目前尚未有感觉的肚子,轻轻的道“是啊,呆竹子舅舅,可有准备好礼。”
冷小帅目瞪口呆,他不知晓,未来得及准备呀。只给洛姐姐、昭世哥哥买了几样当地特色食物。
这呆相逗笑了二人。秦昭世又说道“小帅,惜贤此次有孕,未及三月,切记不可声张,给人以可乘之机,且她如今不敢再卜卦,恐伤及腹中胎儿,你将来行事,需三思,不可将自身置于险地,莫让惜贤担心了。”
冷小帅点了点头,眼珠转了一圈,计上心来。道“洛姐姐,小帅知晓给外甥准备什么礼物了。不过需要一此时日,还需要昭世哥哥配合。本是为洛姐姐准备的,如此也算是两全了。”
洛惜贤倒有几分好奇,却只是问道“哦,叫昭世哥哥帮忙,礼究竟算是谁的呢。”
气呼呼的冷小帅,把头扭做一旁。两人对视,暗自发笑。
果不其然,未几,无人哄的冷小帅自己又将头扭了回来。
凑了只脑袋过来,好奇的问道“洛姐姐,方才你和昭世哥哥奏的是何曲子,小帅好似入了仙境一般,脚都踏不着实地了。”
秦昭世只是望着洛惜贤不说话,后者扑哧笑道“此曲,不可说也。”
冷小帅哼声道“有何了不起的,我也会吹笛子。”
洛惜贤嘿嘿一笑,意有所指的与秦昭世说道“哎呀,有人想娶媳妇儿了呀,盼着人家姑娘与他相和呢。究竟是何人呀,怎的瞧不见。”
秦昭世亦是循声装模作样的东张西望了起来,似乎真的在寻找此人一般。末了,满脸无辜之色,问道“惜贤呀,本王不曾瞧见是何人啊。”
二人齐将冷小帅臊得满面通红。
冷小帅瞧着自家洛姐姐在秦王宫过得如鱼儿得水,且有滋有味,那股子着急劲儿去掉,便只剩下了疲倦,站着都能睡着似的。
就着风尘仆仆的一身,靠着秦昭世就要睡去。洛惜贤只剩下满眼的心疼与无奈,秦昭世瞧着仍有几分孩子气的冷小帅,亦有几分笑意,蹲身下去,亲将他背回了王宫偏殿寝殿,着宫人仔细着照顾。
二人缓缓远去的背影,刻在了冷小帅最后的睡梦中。
迷糊之中,好似听见有宫人在谈论着什么,只依稀听得几句“王与王后近半年矣,越发恩爱了自王后有孕王平日里忙完政事便来寻王后可真羡煞旁人啊”
沉重的眼皮教他听不见宫人余下说了甚。
心中只余一个念头鸾凤和鸣矣,当真乃天作之合。
倒头至夤夜,深觉腹中饥。冷小帅欲偷摸进膳房,与黑夜中的一双眼撞上了。二人就着微弱的火光打量对方,对方正是魏无忌。双方皆松了口气。
俩人正欲齐齐溜去膳房,忽然间亮如白昼。正是宫人点亮宫中青铜灯,青铜灯将心虚二人,尽显于庭。
嘿嘿傻笑的二人,将双手举起,露出一口白牙,相望一眼,着对方傻兮兮样子,遂放下了双手。
宫人暗自窃笑,轻咳道“两位公子,宵食已备好,还请移步随我一道前往。”
随着宫人前往用膳之时,魏无忌瞪了身旁的冷小帅一眼,好似在说竟教你带坏本公子的风姿。后者只当夜黑瞧不见,奔着香气而去了。
至厅中之时,秦昭世早已等候多时。二人压下香气袭来的困扰,上前与其一拱手,正要再见礼。
秦王昭世忙说道“二位赶路苦辛,不必如此多礼。还请就座,趁着热乎先用膳。”
闻言不再客套的二人,揭开面前大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