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赤行,你不是自诩为苍狼的子孙吗?”
黑劫一身黑气如火焰般炽烈灼烧,呓语道:“狼性本就是弱肉强食,以前的你还能压制吾,就不知现在的你,还能不能压得住吾了。”
“你若是真的压不住吾,就该有被反噬的准备,以狼群里的规矩,既然头狼已经老了,就该主动让位给更强壮的狼首。”
“身为苍狼子孙的你,应该比吾这个外人,更明白这个道理才是。”
黑劫血色的瞳孔中,一片片血海翻腾不休,看向营房中的一处角落,漠然开口道:“你们,都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诺!!”不知何时,这一片营房周匝人影憧憧,数十道黑影立在角落中,片刻间又纷纷散入四方,犹如一滴墨汁散入水潭间,只是须臾间就不见了踪影痕迹。
…………
“收获不小啊!”
永胜关前的王太初神色淡然,恍若一切如常一般,只是亲身经过这一场佛魔之争,已堪称是脱胎换骨般的洗礼。
“佛魔一体两面,臻入后天修行彻证无碍之境,吾先天大道之数近矣!”
在千百万世轮回之中,蒙赤行精神念头溃散无数,大多被王太初彻底磨灭,成为了王太初如今的修行资粮,整个人的精神境地都超乎想象。
王太初夺取了蒙赤行半数佛性,参悟佛门圆觉佛果之妙,俨然在太上原始天魔之道上,稳稳的前进了一步大步,距着半步大神通级数只是临门一脚。
只是王太初面色并无半分舒缓,反倒是愈发的沉肃,紧紧的盯着北狄大营,似乎要看透北狄大营的深处,看到蒙赤行的所在。
“怪哉,怪哉,如今应该是大势已定才对,被吾击破了佛心的蒙赤行,就算不狼狈奔逃,也不该有翻盘的机会了。”
“可是为何北狄大营身处,总有一股危机感缠绕,紧紧的扼住吾的心神。”王太初虽神通法力愈发精进,可是面色愈发冷峻,低声道:“莫非,在北狄军中还有变数?”
今时今日的王太初,在夺取一位近乎道果的精神念头之后,自身的神通法力愈发莫测高深,犹如一潭死水看不见深浅。
臻入如此境界的王太初,愈发临近先天大道?之数,就越是确信自身在冥冥中的感应,这是大道天机对王太初的警示。
要知道,道果级数有着两种证法,一种是以自身为道果,法力神通一证永证,一种是道果寄托虚空,为一方世界化身,法力神通无穷无尽。
这两种无论哪一种法门成道,都有着证就先天大道之机,只是道果寄托虚空之法,擅长推演天机变化,而自身为道果者,只能感应到天机的一部分走向。
王太初就是一位以自身为道果的修行人,在天机的感应上逊色其他修行人许多,可是在斗法上却是强了何止一筹,所谓的有得有失不外如是。
“报!!”一名骁骑直奔关城而入,神容匆匆间,衣甲簌簌作响,左右兵甲连忙迎上。
“军情紧急,军情紧急,不容延误,”这骁骑也不顾其他,翻身滚落下马,急忙推开左右兵甲,一路跌跌撞撞的爬上墙头。
“州府出了什么事,以至于让你如此失态?”早已看到这骁骑的王太初,带着麾下几员镇将,连忙伸手搀扶住骁骑,看着骁骑一身的风尘仆仆。
这骁骑硬撑着,道:“王爷,太平教在后方作乱,教徒连克数十县城,又裹挟百姓沿途攻破府城,凉州大乱了。”
王太初勃然大怒,道:“太平教?哪里来的太平教,吾不知已经清洗了凉州十府之内的所有太平教,太平教还能掀起如此的声势?”
他重重的的哼了一声,道:“地方军呢?地方军就这么看着太平教作乱?难道连地方官军都扑不灭这些乌合之众?”
一位镇将见着王太初盛怒,连忙在一旁轻声道:“王爷,凉州真正能战之兵皆在永胜关驻守,以凉州后方的空乏虚弱,以地方官军的赢弱之力,要是太平教动真格的,还真就无力抵挡太平教作乱。”
这骁骑缓了一口气后,向后退了几步,连忙道:“王爷,您虽然剿灭了许多太平教窝点,可还有些隐藏极深的,侥幸逃过了王爷的清洗。这一次就是这些隐藏极深的窝点,裹挟着各府县的百姓肆虐。”
“太平教!”
王太初咬了咬牙,不得不说这个太平教的势力真是可怖可畏,对于凉州十府之地,王太初可是里里外外犁了一遍又一遍。
这都能有势力闹出如此乱子,让州城的守城镇将不惜前途,都要来前线永胜关请援兵。如此根深蒂固的势力,便是大周最富盛名的几大圣门上宗,都没有这份实力。
不是几大圣门上宗没有这份底蕴,只是圣门上宗与太平教有着本质的不同。太平教是一心造反的反贼头子,而圣门上宗则与大周朝廷关系和睦,根本的发展方向不同。
嗷!嗷!嗷!骤然间,一股莫大的恶意自某一方升腾,几乎凝成了实质,如江河奔腾怒吼,让王太初浑身一根根寒毛乍然竖起。
“什么?”王太初顺着恶意炽烈的方向,直接看到了一片红云席卷天地,恍若汇聚了天地间至污至秽之血。血色的云霞裹挟着数以万计的恶念,以近乎癫狂的恐怖状态,肆无忌惮的挥洒着诸般负面情绪。
王太初望着北狄大营上空突兀的变化,道:“这是蒙赤行的底牌?不……或者说,应该是北狄人所拥有的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