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几人,至少都是一尊宗师,其中的共渊更是一尊武圣人。
这还不是共氏盘踞豫州的全部力量,一旦真让共氏发动起来,就是顷刻糜烂一洲神土,也不无可能。
只是由于共氏族人,缺少一尊一槌定音的强人,一尊能撼动天子至尊位的强人。任是他们势力再如何庞大,没有一尊统合之人,也只是一盘散沙,经不起几回风吹雨打。
故而,他们才会热衷于寻找霸王残躯,寄期望于上古霸王的惊世神力,再度起兵争夺天下,一争九州共主的名器。
这是共氏万载大计,历代共氏老主逐渐布下的大局。
共渊沉吟道:“南阳最近形势越发的崩坏,也不知是否荀尚观察觉了什么,竟然动用驻守南阳,而不去战况险恶的渊水一带。”
身为共氏一族的少主人,共渊文韬武略,皆是上上之选,能让共氏老主放心,一并委以重任的他,自然不会是一个感情用事之人。
一尊武圣人固然能啸傲一方,诸侯国主也得奉其为上宾,堪为国之重器。然而九州大地卧虎藏龙,天下诸国哪一家哪一姓,没有一尊天人老祖。
纵然天人老祖等闲不出,但也不是武圣人就可以称雄称霸的。
何况,此刻一支道兵级数的大军坐镇南阳,烨廷中的情况也是诡谲莫测。除非共氏想要闹得轰动九州,也就只能以待天时,徐徐图之了。
“少主人,”
蓦然,一个共氏族人神色慌乱,跑入院落中。
看着族人惊慌失措的模样,共渊心头一震,道:“发生了何事?”
“少主人,不知为何大举出动,包围了咱们周边的所有街巷,挨家挨户的巡检,看这情形咱们是不暴露了?”
在场共氏族人闻言,无不大惊失色。
这些人都是宗师、大宗师级数的大高手,但对于那一支大名鼎鼎的道兵,也没人想试一试其兵锋是否锐利。
“该死,果然有人泄了消息,让吕国有了准备,占了先手。”
共渊面色不停变化,转身就走,恨声道:“诸位,分开突围,不可溺战!”
他刚一说完,就听得门外的喊杀声炽烈一片。
共渊的面色愈发铁青,眸中杀机闪烁,一尊武圣人级数的强人,岂会在乎寻常的围杀。若真拼的性命不要,一座大邑都能生生打塌一半。
但,这是在南阳大邑,是荀尚观的主场,一旦调动,神卫与城邑禁止呼应,截断天地灵机,就是武圣人也不能无所顾忌。
倘若共渊强自出手,陷入兵阵大势之中,三万道兵级数的,再有坐镇国都的大高手出手,必是一场大战。
“这事不算完,荀尚观……咱们走着瞧……”
共渊冷冷一笑,在几个共氏族老护卫下,身影隐没在地下通道中。
随即不久,喧嚣杀戮声大作,一把大火自院落中燃起。
…………
烨廷,
梧桐阁!
荀尚观面色平淡,看着眼前男子,轻声问道:“可是,共氏的余孽?”
“君上,从种种迹象来看,确实是共氏的余孽。”
一黑衣男子伏首低头,回着荀尚观的话。
共氏以往也是大诸侯中一,但争夺天子位事败,失了诸侯名器,天下各大诸侯,谁人不知哪个不晓。
若非当时霸王麾下着实有些忠臣,共氏早就低贱到泥土里了。
只是共氏毕竟是有资格角逐天子位的强大势力,经过万余载的修养,恢复几分全盛时的力量,就非常人所知。
“共氏……共氏……他们来得时间倒是精准,就等着吕国的时候来。”
荀尚观哼了一声,道:“彻查烨廷内外,内庭里肯定有共氏的内线,吾不信查不到他们一丝端倪。”
“这庭院大了,什么鹰犬之辈都敢乱吠,这就是给他们的教训。”
“诺!”
一道道黑影,自幽寂的深宫中四散开来,仿佛一头头闻着腥味的饿狼一般,让寂静的宫围,弥漫着一丝丝令人感到窒息的氛围。
“一群丧家之犬,也敢窥视孤的烨廷,真当吾荀氏八百载的积累,都是泥土沙砾,一推就倒?”
“共氏……共氏……莫非就是你们,在一直窥视着烨廷?”
荀尚观仰头,若有所思的敲击的玉案。
他经营了将近二十载的烨廷,虽不说铜墙铁壁,但也掌握了七八分。对于来自宫墙外的恶意窥视,让他尤其的敏感。
这是一位诸侯国君,必要的敏锐素养。
“霸王!”
荀尚观的目光,看向坐下的君位,似乎与那一尊恨天无环,恨地无柄的狂人。
“孤,恨不能生与彼时,见不得霸王盖世神通。否则真想试一试霸王神力,到底有多么不可揣测。”
他俊逸的面庞上,挂着一抹淡淡狷狂。
荀尚观缓缓起身,五指微微一捏,仿佛指间一股生死莫名之意,在徐徐的流淌着。
一身气机浑圆如一,荀尚观肌肤似玉,泛着一层玉色光泽,一丝丝气机自四万八千毛孔吞吐,与天地浑然一体,似一尊神圣仙佛更多过诸侯君王。
“轮回印法大成圆满,可窥一角佛陀涅槃无余之境,武道超凡入圣,自此再非凡俗!”
悠悠的感叹声,回荡在梧桐阁内。
世人皆知荀氏第一宗师荀太庸死观,欲要超凡入圣,证得武圣人之境。
却不知这一位每日劳形案牍,政事勤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