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是这样说,在场的人却都是知道内情的,兴奋之情还是遮掩不住。
一个族中老人,须眉皆白,此时也是恨不得蹦起来的样子,老头子眉开眼笑的道:“这下好了,我闵家算是又出了人才,复祖宗先人之光有望了。”
“还是见不得光啊。”闵乾德摇头道:“终究不是正路子军功,算不了什么。”
“瞎,这事你想左了。”老头子豁开没牙的嘴,笑着道:“现在是什么光景?乱世光景了,能练兵,能打仗的才有出头的机会,就象国初时候那样,什么功名富贵,但凭马上一刀一枪拼搏而来,我闵家的诸多世职,不就是靠先祖跟随太祖皇帝,凭着刀枪挣来的富贵?现在这时候,元启能练兵敢杀人,是个成事的好苗子,我看弄不好不光是复祖先功业,还能超过祖先哩!”
闵乾德这才明白过来,不仅李可诚那样的等着观风望色,看看是新朝能建立,还是大明能挺过眼前这一关,又或是如五代那样混战百年,现在在众人眼里都是没准的事,既然是没准的事,那么这年头就是再度武夫当国,从刘泽清悍然南下却屁事没有,史可法这个当家文官还得反过来拍刘泽清的马屁。那些州县官,早几十年根本不会将一个总兵看在眼里,不要说进士出身的州县正印官了,就算是举人出身的佐杂官,照样敢和总兵分庭抗礼!吴桥兵变,说白了就是乡绅刁难孔有德等人,当时孔有德等人好歹也是正经的大明将军,而且是在领兵往辽东做战的路上,结果因为一只鸡把事闹大了,一群乡绅不依不饶,根本不给孔有德等人丝毫脸面……
现在呢?完全反过来了!
闵乾德强按着内心复杂的情绪,脸色平静的对众人道:“我已经写了信给元启,叫他不骄不躁,夯实根基,咱们能帮多少便帮多少,但我要先说清楚,凡事时起步最难,咱们要帮忙,不要添乱……”
“省得省得,响鼓不用重捶。”众人随口应和着,推着闵乾德往屋子里走,房中已经备了酒宴,所有人都等着大快朵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