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千名身穿铁甲的复汉军士兵,如同一道铜墙铁壁一般,挡在了清军马队前面,面对着高速奔跑而来的骑兵,直接扔出了一轮手榴弹,随后便解下了身上的斩马大刀。
一连串的爆炸声在战前此起彼伏,四处溅射的碎片又带走了一批八旗骑兵,而剩下的马队终于朝着掷弹营士兵狠狠撞了上去。
“斩!”
“斩!”
“斩!”
随着一声怒吼传来,一片片刀光如雪花一般飘落,映在清军骑兵眼里,却是世界上最为恐怖的事物,大量的清军士卒与复汉军士兵狠狠撞在了一起,一些清军士兵被度复汉军的刀锋砍成了两截,还有一些清军士兵狠狠挑起了复汉军士兵,双方在这一刻陷入彻头彻尾的你死我活中,没有分毫退路。
富德躺在了地上,他的胳膊处被齐根斩断,已经变得空荡荡,鲜血彻底染红了半边身子,许多被斩断的残肢散在一旁,浓郁的血腥味道充斥在这片空间中——就在适才的这一波进攻当中,清军马队遭遇了十分惨重的打击。
或许是几百人,或许是更多的人,他们都已经躺在了这片土地上,可是富德并不后悔,也许他们的死,能够为大清打开一条生存的道路,那也是值得了.......
就在富德脸上渐渐浮现微笑之时,战场上却突然响起了一阵欢呼声,这让富德心里为之一惊——那声音是从对面传来的,随后只见清军的马队,开始朝着后方蜂拥退散,他们冲过来的时候有多迅速,此时逃亡的身影就有多狼狈.......
鼓声阵阵响起,数千名复汉军士兵开始朝着反方向发起冲锋,他们的枪口上挂着刺刀,在阳光下熠熠发光,火红色的复汉军军旗更是一路漫卷,带着无比炽热的红,席卷整个战场.....
在这般的红色中,富德悄然断了气,只是他的笑容凝固了,而眼睛却一直都圆睁着,始终没有合上。
“撤军.......”
伊礼布望着面前的这一幕,面无表情地下达了命令,而身旁的清军将佐们,却都大惊失色,连忙跪在了伊礼布的身前。
特别是锦州副都统瑞林,痛哭流涕道:“将军,让我带着人再冲一次吧.......保证这一次能够拿下来!”
伊礼布恨恨地一脚踢了过去,将瑞林直接踢翻当场,才咬着牙涩声道:“拿下来?你靠什么能拿下来?你还嫌我们的人死得不够多吗?”
瑞林陷入了沉默当中,他终于想了起来,如今的汉人拥有数千万人,可是八旗却仅仅只有几十万人,就算一命换一命,那都是亏到不能再亏的买卖,更何况眼下八旗的伤亡可比汉人高达多了,真要是拼下去,只怕是八旗就要彻底灭绝了。
“不能打了,真不能打了!再打,八旗就要没了!”
伊礼布微微叹息,光是眼前的这一仗,就已经打没了四千多人,就这还不算后面被追杀的人,真要是认真算下来,关外八旗这么打上两仗,就可以宣告彻底没了。
打是不能再打了,可是未来又该怎么办呢?
.......
“必须要打,还要狠狠地打!”
天津城,如今变成了复汉军的行辕所在,第一集团军和第二集团军十万大军在此集结完毕,至于剩下的师则占据了保定,威胁着清军的侧翼。
宁渝缓缓吐出了一口气,整个人的表情变得十分凝重,他斩钉截铁地抛下了这么一句话,却将原道而来的清军使者徐元梦给堵得进退不得。
徐元梦的脸色有些变幻莫测,可是并没有急于反驳宁渝的说话,毕竟眼下的局势对复汉军是大大的优势,而对于清军而言,却已经有了倾覆之危,无论是任何人,都不可能在这一刻选择放手。
在如今的天下,大清的人心算是彻底已经没了,就好比直隶和山西的其他清廷官员,在复汉军的刺刀面前,并没有表现出所谓的风骨和气节,他们不仅带着手里的绿营反正,而且甚至还有很多人,亲自率领大军围攻各地的八旗。
若是放在一年之前,只怕谁也额想不到,原来大清到处都是反贼,平日里那些口头上忠君爱国的官员们,在这一刻的表现几乎成为了无言的讽刺。
即便是徐元梦,他也无法对眼下的这一切表示淡定,然而世事难言,他如今为了大清朝,也只能跪下低声,悲声道:“陛下如今已囊括四海,只要肯放过我大清一条生路,双方或可效仿辽宋,约为兄弟之国,我大清愿尊大楚为兄!”
“兄弟之国?倒是想的挺好!”
宁渝冷冷哼了一声,“朕兴义师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在朕面前说这般话,我大楚为的是正本清源,为的是天下黎民百姓,自当竭力北伐,以报甲申以来的天下冤仇,更是一缓天下百姓的怨气!何来的兄弟情谊?”
眼看着宁渝将话已经说死,徐元梦却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而是继续讨价还价道:“若陛下心中不满,我大清当自去帝号,只望陛下允许我八旗子弟退出关外,我八旗愿为大楚旗下藩国之臣!”
“藩国之臣?然后继续暗中养精蓄锐,将来重新入关夺天下么?”
宁渝冷哼了一声,他可是知道,在清廷不少人心里,到现在还抱着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只是他们也不想想,如今都什么朝代了,他们的这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