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万贺原本心里就万般不愿意来的,见何世吉话语里透着别的意思,便故意试探道:“若是督宪大人有令,末将自然是遵从的,只是眼下的局势错综复杂,督宪大人未能及时掌控情况,末将以为还是军门做主就好,末将都听军门的。”
何世吉听到徐万贺表态,心里暗爽,当下便挥手道:“徐老弟这话说的让何某惭愧,不过你说的也确实有道理,督宪大人虽然要让我们去协助岑家守住泗州,可是眼下泗州的四千土狼兵已经全军覆没,若是再去,怕是会中了楚逆的奸计.......”
“当然了,咱们也不是要违逆督宪大人的意思,不如这样,徐老弟你带人就守在百乐镇,距离泗州不远也不近,若是楚逆势大,你就直接退到罗甸好了,若是楚逆一时半会拿不下来泗州,咱们就再出发也不迟。”
何世吉的一番话却是让徐万贺目瞪口呆,他很快就反映了过来,连声赞叹道:“军门果然颇通韬略,这下子楚逆攻城时,多多少少也会考虑到咱们的存在,就不敢那么肆意妄为了,军门此计甚妙啊!”
“哈哈哈哈......若非如此,老夫又岂能一直久居贵州提督之职呢.....”
二人开怀大笑,便一同去饮宴玩乐,至于鄂尔泰的那封十万火急的命令,却成了无人理会的东西。
当何世吉和徐万贺的大军停在罗甸和百乐镇不动了以后,却是让两方人都给看的惊呆了,一方是正苦守泗州的岑氏家族,另一方则是想着围城打援的复汉军第三师,双方都十分不解,这清军到底在搞什么鬼?
特别是对于郭定安来说,他真正的目的并不是去夺取这个空壳子的泗州,而是希望能够通过泗州之战,把罗甸的何世吉吸引过来,将他的八千人给消灭掉。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郭定安一向跟高手下惯了棋,他的围城打援便是为了对付那些聪明人,然而实在没有料到,清军气势汹汹的一路前来,然后就停在了门口——不进来了!
清军不进来不要紧,可是这也意味着郭定安之前的一些策略,都是媚眼抛给了瞎子,做了无用功,早知道如此,还不如一股脑打下泗州,然后攻过去。
相比起郁闷的郭定安来说,正在被围城的岑家兄弟几人,却是真正的欲哭无泪,他们好不容易憋足了力气,将族里的存银老底拿出来,在泗州城内募兵防守,等待清军救援。
可是眼下清军来是来了,却根本不进泗州,这不仅让岑映宸的得意算盘彻底打错了,也断绝了他最后的机会。
岑映宸望了望自家的几个弟弟,却是恨不得杀了他们的心都有。先是岑映翰出口不逊,惹怒了复汉军,引起了这场灾祸,接着是岑映壁,一战将岑家的四千精锐土狼兵尽数报销,接着是岑映霖,请来的清军援军,只在门口观战,却根本没打算进来!
若非他们这几个不肖子孙,岑家怎么会落到这个局面?
岑映宸心里悔恨交加,原本投靠了宁楚挺好的一件事,结果闹成了如今这般样子,连最后的退路都被堵死了,实在是上天要灭亡他们岑家。
在清军打定主意不进来之后,郭定安也就不再客气,他很快就指挥第三师攻克了泗州,而岑家人也都被第三师给活捉了,经过了简单的审判之后,便以叛国罪的名义给处决了,至此,传承数百年的岑家,也算是彻底烟消云散了。
在郭定安攻下泗州之后,在百乐镇停驻的徐万贺当下被吓了一大跳,他毫不犹豫的带着自己属下的三千人,朝着罗甸的方向去了,而就在徐万贺离开百乐镇之后,第十二师也在岳凌峰的率领下,抵达了泗州,与郭定安合兵一处。
“岳师长来泗州,让郭某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气啊!”
帅帐中,郭定安拉着岳凌峰的臂膀,一副颇为热情的态度,却是让岳凌峰都有些受宠若惊了,这人是不是对谁都这么客气。
“郭师长过奖了,岳某惭愧,这一仗却是都没有赶上,整个泗州城都让第三师打下来了,早先在禁卫师的时候,就听说宁副使评价郭师长用兵雷厉风行,如今一看确实名不虚传!”
岳凌峰的性子现在也颇为稳重,因此说话间也极为客气,并没有对郭定安的战功感到嫉妒。
所谓宁副使并不是指常山王宁忠义,而是禁卫师师长宁祖毅,他如今荣升为枢密院副使,因此岳凌峰才以宁副使的名号相称。
“师长对郭某是恩重如山,如今郭某到了第三师来,也不敢堕了他的面子,否则将来回南京,怕是无颜再见了。”
郭定安这番话也有几分认真的味道,他自知目前最缺乏的就是威望,也就是战功,因此不愿意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郭师长此次已经是夺得了首功了,再加上占领泗州城,就算是程副使也会满意的,这一次岳某前来泗州,也是得了程副使的叮嘱,主要还是以第三师为主,我十二师就敲敲边鼓得了。”岳凌峰脸上带着微笑。
尽管郭定安已经猜到了这个安排,不过听岳凌峰本人这么说,倒是放下心来,轻声笑道:“既然如此,那郭某就恭敬不如从命,眼下贵州虽然不是西南之战的主要战场,可是咱们能够在贵州打出彩来,怕是还能带动四川的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