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人能爬上来,还是很合理的吧?
只是,余连却觉得,这种无论是管理军政还是人事还是后勤,都应该是一把好手,唯独不应该放在总长这个位置上。
不过,施瓦茨上将和极端激进派的“铁血进步党”的关系很好。这家国会第三大党派最近几年的发展很不错,也开始有了上台组阁的野心了,据说施瓦茨便是他们退出来担任国防委员长的人选了。
一位不知兵的委员长是很容易受政敌和媒体诟病的,现任的凯斯·尼希塔就在这方面吃了不少亏了。既然如此,就何不把履历给补得漂亮一点呢?
说白了,对于施瓦茨上将来说,对于他背后的政治势力来说,参谋总长其实就是一个过度了。
余连一边琢磨着上面这些,一边准备下楼,这时候,却听到身后韦利尔上尉的声音:“学弟,留步啊!”
他在正面翻了个白眼,深呼吸了一口,回过头,面无表情地道:“您不用去陪总长阁下吗?”
余连连个笑容都懒得给对方送一下,但后者却依然保持着风度翩翩的微笑,和颜悦色地道:“总长阁下想要缅怀一下青春,我又何必要继续打扰呢?所以我也有点自己的时间了。”
韦利尔笑容可掬,声音柔和,满脸诚恳和友好,但余连却一个字都不想信。他虽然看不到对方眼中是否闪过了什么阴郁或怨毒之内的,但却确定对方心中一定是如此的。
“我知道,过去的,你和我,还有兄弟会闹出了一些不愉快。只是,那都是过去的事情,就让它随风飘散吧。你看,到了现在,连兄弟会都被维恩解散了,也就不用再纠结过去了。”
是的,这位施瓦茨上将的次席副官,名叫海顿·韦利尔的,正是上一任“蓝血兄弟会”的会长,比余连他们大两届的学长,也是当界毕业的第一名。
才毕业两年不到,就已经成了总参谋长的副官,堪称职业生涯的完美起步啊!
不过,仅仅只是完美的“起步”而已……想到这里,余连便用毫无波动和感情的声音道:“维恩解散了兄弟会,把蓝楼都上供了。您这位前任会长,就没什么态度?”
“我能有什么态度,他可是维恩家的少爷,堂堂的月面之王啊!况且,兄弟会那么多年,藏污纳垢再说难免,稍微整顿一下也好。而且,我也确实觉得蓝楼太老了,找个新地方也好。新地方,新气象嘛。”
他耸了耸肩,沉吟了一下,笑容中便下意识地多了一丝居高临下的傲慢:“兄弟会解散了,但其实是获得了新生,不是吗?余连学弟,倒不如说,你这样的人,却是应该加入我们的。维恩新成立的组织应该会邀请你加入的。到时候,还请务必不要拒绝。我觉得,新的组织,不应该只局限在校内啊!”
余连就当是听不到,继续道:“您确实是上任会长啊!我的事情姑且就不提了。图兰的事情,在这其中,您到底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在调查的时候受到了那么多阻碍,您在其中又扮演了什么角色呢?当时动手的那几个东西,和您又有什么关系呢?”
“余连学弟,普兰同学的事情是个悲剧,而那年我已经毕业了……”
“我听说,他在一次模拟战的时候,可直接干掉了你的旗舰哦。”
“我不是说过了吗?事情都过去了。”
“看样子,您是默认了啊!”余连嘴角一翘,笑容之中似乎带上了一丝嘲讽。
我没这么说过!韦利尔上尉有点恼怒了,收敛了笑容,脸上顿时出现了明显的阴沉。
真是个粗鄙的下贱胚子!我都已经表示和解了,这居然都还温暖不了你吗?
他冷笑了一声,刚想要说什么,却只见余连的嘴角忽然翘起了一个狰狞的弧度。紧接着,扑面而来的煞气和血腥味凝滞成了几乎可以为实体的煞气,如山崩海啸一般地压了过来。
韦利尔倏然一惊,只觉得汗毛倒竖,手足俱软,一时间竟然连逃跑都做不到了。
他想到了自己小的时候,和家人去海洋星球度假,近距离观看著名的灵性大潮。看着大海上扬起了数千米的洪峰,遮天蔽日。即便他明知道自己身处坚固的船体内,可看着那庞大的海潮,却依然难以立足,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渺小,随时都有可能被吞入其中,粉身碎骨。
现在,余连的眼神和笑容,确实让自己联想到了那时候的场景。
韦利尔上尉就像是被摧毁了精神似的木偶似的,半天都没什么动静。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对方却已经走得远了,这才发现,自己不但已经坐在了地上,背上已经起了一身冷汗,裤裆处似乎也有些不妙的感觉。
他赶忙爬起身,看看周围没有什么人,这才连滚带爬地走向了盥洗室。像他这样做事滴水不漏的人,身边的公文包里时刻都会带上一套备用制服的,已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哼……反,反正,维恩当了会长之后都找不到我的证据,你又能如何?而且,而且,哼,不就是买盒饭的小贩出生嘛,灵能者又怎么样?我已经是施瓦茨上将的心腹啦!到了军中,我在上位,有的是办法炮制你!”
一想到这里,恐惧和羞耻这才算是稍微减轻了一点点。
他有点迷迷瞪瞪地来到了公用盥洗室,看了看门牌上的男性标志,这才推门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