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人生的问题,如果那幺容易就有答案,师父也就不用错上那幺多年了。何况,你已经用你的作为,把答案解出了。剩下的,就在你的人生里慢慢找吧!”
老人说着,从怀里掏出半面铁牌与一卷手札,递了过去,爱菱接过,发现竟是自己从小看大的那卷太古魔道手卷,只是许多残缺不全的部份已被补齐,厚度了十几倍。
“师父,为什幺我布玛的手札会在你这里……”
“你布玛那土包子,哪懂得什幺太古魔道?这手札是我旧日托他保管,前些时日取回补齐,内中记载我毕生所学,你日后到稷下留学时参照研读,就能完成你的梦想。师父的衣钵,就由你传承下去,而这铁牌的另外半边,则在一个与师父大有关系的人身上,你日后若是遇着,就协助那笨蛋一下吧!”
爱菱珍而重之地收下,凝视着老人微笑的面孔,一时欲语还休,脚想要站起,却又没力站起来。
“呵!犹豫不决幺?你啊……真的是和她很像,都是那幺善良、傻不愣登,勇气十足,每次看到你们,我都觉得像是看到了太阳。”
出奇地,老人轻抚起爱菱脸颊,眼神朦胧,爱菱突然有种感觉,老人的眼睛,正从自己身上,凝视着某个不在这里的人,某个早已逝去的人。
“在开始的时候遇见你,让我阴郁的生命有了光亮,人生因此而多采多姿;在结束的时候遇见你,本来冰冷的反堆又有了温暖,让我能再笑出来。我要感谢你们,让我的人生如此有意思,走得没有遗憾。”
“你”和“你”,指的应该是不同的两个人吧!当爱菱为此而疑惑时,老人的眼神恢复清明,推她一把,道:“去吧!我的笨徒弟,该离开的时候,就别再逗留,让逝者缅怀过去,而你,走向未来吧!”
被老人一堆,爱菱跌坐在地上,凝望恩师良久,最后忍住哭声,重重地跪磕三个响头,不再回头地跑开。
“遇到你,是我估计之外的事。给你带来那幺多麻烦,真是对不起了,不过,能在最后的人生路上遇到你,实在是太好了,为此……我要衷心地……向你……向小丫头说谢谢……”
回光反照的结果将近尾声,白飞眼神黯淡下来,让韩特明白,自己将永远失去这个挚友了。
“小白!你多撑一点,四道水晶墙还没有被你打开,你的饥渴还没有满足,怎幺可以就这幺开眼了呢?白飞,你不是那幺没有志气的人啊!”
“饥渴的产生,是因为独自被留下的伤悲,而遇着你,让我变得很幸福。”白飞断续的道:“……我的饥渴……已经没有了……”
韩特待要再说,却惊觉友人最后的笑意敛在面上,再没有半丝气息了。
一时难以接受,韩特大恸,整个人呆立当场,脑里空白一片,手脚不停地发抖,浑然听不见耳边华扁鹊的叫唤。
匆匆赶来,见到这一幕,华扁鹊皱着眉头,不作言语。斗大石块已经到处落下,老头的状况也很危险,应该要马上逃跑,可是看这家伙的模样,好像没那幺容易叫醒。
“姊姊!”僵持间,爱菱也已经赶到,见着白飞已残,心内剧痛,但或许是与老人告别的影响,瞬间坚强起来。
“韩特先生,韩特先生,请……先和我们一起离开吧!”爱菱轻声叫着。
可是,挚友逝去的悲痛、失手误杀的自责,这前所末有的打击,让韩特浑浑噩噩,完全感觉不到外界事物。
事到临头,只有用最后手段,爱菱一咬牙,狠狠地给了韩特一巴掌。
强势的惊人之举,让华扁鹊也吓了一跳,而韩特更从茫然眼神中,露出一丝惊异之色。
见到有用,爱菱鼓起力气,反手顺手又是两巴掌,重掴在韩特两颊上。
“你!”韩特清醒过来,满怀悲伤全转成愤怒,抓住爱菱右手,便要迁怒于她。
华扁鹊见状,忙要抢救,哪知爱菱更快,左手一挥,抢先又痛掴了韩特一记。
“闭嘴!你打赌输我两次,照赌约,你就是听我话的小弟了,我打你有什幺不该吗?”情知局面危急,趁着韩特还没完全清醒,爱菱二话不说,拉人便走。
“哼!好丫头,真是有一套。”华扁鹊摇摇头,同白飞遗体微微致意。
“精彩的应变,作得好啊,我的笨徒弟。呵!突如其来的惊人之举,连这点都像吗?”无视于上方大小落石砸下,老人悠闲地坐着,静候人生的最后过程。
实验场的另一边,应是白飞尸体放置处,骤起异声。已经失去生命的ròu_tǐ,开始蠕动分解,却也同时将地上沙土、血肉残块并入,逐渐膨胀起来。
虽然静坐,但场中任何变化,全映在老人心里,“唔!可悲,失去了灵魂抑制,不完全魔化的ròu_tǐ仍渴求着独自生存吗?所谓完美的强健ròu_tǐ,最后竟是这样悲惨的收场?真是对我们的嘲笑啊!”
这番的低语,似乎引起了肉团的注意,开始朝这边蠕动过来,想吞噬这最近的一个生命体。
老人长叹一声,撤去了抑止自身ròu_tǐ魔化的内力,转而将内力汇聚掌上,纵然大型石块落砸下来,却没有半颗能近得他周身一丈,全数爆为灰烟。
凝视众人离去的出口方向,老人默默地回想着。
人类因为对自身不满,进而渴望更完美的生命型态,于是朝这目标刻苦锻练,或练武、或追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