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柔遭到了冷落,也落得清闲。
下午没事做,她实在耐不住难受的心情,披上了米色风衣离开公司,到商场里逛了逛,然后去了医院。
医生见到她,脸上浮现出了诧异,皱起了眉头问:“季小姐,易少爷有什么特殊情况?”
“王医生,我先生他的腿现在恢复得怎么样了?”季柔直奔主题,藏在桌下的手紧张的攥成了拳头。
医生见她满面担忧,这才笑了笑安抚道:“季小姐,你不用担心,易少爷的腿已经有了恢复的迹象,康复的希望很大。”
“真的?”季柔心下涌动着欣慰,嘴角却扬起苦涩,她来此就是问易城舟的状况。她已经清醒地记得怎么来到易家的,他站起来,她也该黯然退场了,就当自己从未出现过。
医生点了点头,把最近一次易城舟复查的状况详尽介绍了一下:“你尽管放心,易少爷一定会康复。”
“这就好,有你的话我就放心了。”季柔欣慰的笑从嘴角挂到了眼梢,随之眼眸闪动着黯然。
放下这份不舍,又谈何容易,更何况易城舟最近对她真的很好,让她似乎也有了小女人那样的依赖。
医生又嘱咐道:“季小姐你的照顾对他的恢复康复有决定性帮助,你一定要坚持细致地按摩。”
“我还需要注意点什么。”季柔说着把沈归的药方拿了出来,这张药方她一直小心翼翼收着,所以到现在除了一道折叠的痕迹,没有半点褶皱。
“这是沈归老先生的药方,能改善他的腿。”
医生接过看了眼,笑的更加欣慰了:“季小姐真是有心了,沈归老神医的药方一定有奇效。”
易城舟有事找季柔,听闻季柔出去了一直没回来,心里更加愧疚,拿起电话打给外宣部,冷沉沉地否决了季梦梦代言的事。
外宣部的经理哪里敢逆着这个冷酷的总裁,在电话里被一顿骂,赶忙跑上楼来一本正经地答应:“总裁,我这就换人,马上换人。”
易城舟再次宣泄着火气:“季梦梦这样的人你也想用,我是不是对你太信任了!不能干,我能把你一起换了!”
外宣部经理连忙对着谄媚的笑:“总裁,我疏忽了,都怪我识人不清。我这就联系换人,把名单亲自给您过目,……”
季柔刚走出医生办公室,一个电话把她从混乱的思绪拉回了现实,看着季梦梦的号码,她皱了皱眉头,心里一阵犯怵。
只听那头季梦梦气急败坏地破口大骂,声音格外尖锐刺耳:“季柔,你真是卑鄙无耻,我还叫你这么多声姐姐,你真让我感到恶心!”
季柔靠着墙愣愣地问:“我又怎么了,我看你才从头到尾卑鄙无耻,你竟然还骂我?”
“我跟公司好好的代言合作,被易城舟否决了!”季梦梦此刻正在咖啡厅里,扯着嗓子骂骂咧咧,脸红的发紫,眼睛里都是血丝,没有任何涵养可言。
周围的人不禁都看着她,眼神里难免有些厌恶。
季梦梦毫不理会这些,狠狠踢了一脚对面的凳子:“一定是你吹的枕边风!”
季柔这才了然,心里竟然格外的痛快,难得情不自禁地幸灾乐祸:“反正易城舟早就看不惯你,你觉得是我就是我吧。”
“好,季柔你给我等着,你别得意的太早,我早晚让你……”季梦梦咬牙切齿的话戛然而止。
季柔放下了手机,笑着笑着眼里又湿润了,易城舟还是面冷心热,刀子嘴豆腐心,她竟然感动得想哭。
医院走廊里的空调吹着微凉的风,转瞬间她冷静了下来。
她不会再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打定了心思最后离开易城舟。走之前,能报答易城舟的事,就是更加精心细致地照顾他,帮他康复了。
季梦梦出卖了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搭上了仅存的那点积蓄,现在彻底经济告急了。
她恨季柔,又毫无办法,只能厚着脸皮回到了陈家。
陈楚这两天没找她,打定了主意等她自己回来,这下一张笑脸更加阴冷,把她扯进了房间,重重地关上了门。
季梦梦除了落魄,更加花容失色,面色惨白,颤声央求:“我错了,我不跑了,我把我给你……”
陈楚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沓照片狠狠地甩在她的脸上,厌恶到了极点:“你这个垃圾,再碰你一下,我怕我恶心吐了!”
季梦梦的脸被照片的冷家刮得的脸上一痛,低头就见到自己进入酒店,然后和张导一起出来的照片,脸上顿时苍白到透明。
“我们没发生什么……”她苍白的唇狡辩。
陈楚狠狠一耳光,把她甩在地上,把刺眼的照片戳在她的脸上,狠狠掐着她纤细的脖子:“你这个贱人,你也不嫌恶心!你睁开眼睛看啊!”
季梦梦要窒息了,苍白纤柔的手徒劳地抓着陈楚狰狞的铁骨,已经要翻白眼了。
陈楚这才松了手,冷冷嗤笑:“也对,你就是陈家的保姆,滚下去干活去!”
季梦梦捂着脖子,大口喘着粗气,浑身瑟瑟颤抖,心底更加恨季柔了,她暗暗拿命发誓,不让季柔付出代价,她死不瞑目!
陈楚故意坐在沙发上嗑瓜子,把瓜子皮直接丢在地上,斜着冷眼不放季梦梦,起身又是一耳光,在脸上留下清晰的手指印。
季梦梦不敢怒不敢言,默默扫着瓜子皮,攥着扫把的手已经发白。
易城舟回家时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进门时脸上明摆着阴沉,旁人勿近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