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当当……”
是轮椅倒地的声音,夹杂着易城舟的闷哼声,只是下一秒,就在他直勾勾的冲向地面时,一个模糊的身影从前方狼狈的爬了过来,挡住了他摔下来的身体。
是季柔!
她的胳膊上,分明已经都是血,甚至还在往下滴。
这算是什么?别人都是英雄救美,季柔这算是……美女救英雄?
顾不得想许多,在落在地上的那一刻,易城舟拼命的想要侧身推开这个“疯了”的女人,只是季柔却死死的抓住了他的衣袖,让他无法挣脱。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摔了下去,在易城舟的身体压上来的时候,季柔几乎晕厥。
这样大的冲击力,她从未感受过。
胸前一阵剧烈的疼痛……
“季柔!”
易城舟双腿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费力的挪开身子,将她揽到自己怀中。“季柔!”她胳膊上的伤口,让人不敢再去多看第二眼,甚至就连呼吸都有些微弱。
易城舟摇晃着怀中的季柔,眼睁睁的瞧着季柔的目光逐渐变的呆滞,最后闭上眼睛
“醒醒!”
易城舟怒吼了一声。
“少爷……少爷!”最先听到动静跑过来的是保姆,随后一众佣人纷纷跟了上来,从未见过这样红着眼的易城舟,大家都有些慌了神,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快救人!”
易城舟拼尽了全力吼出声,难得的失了分寸,却不知是因为见不得生命流逝的场面,还是……单纯的心疼被他抱在怀里的这个女人。
场面混乱不堪。
……
易城舟的额头上,有一道血痕。
很长,那是他在倒下想要推开季柔的时候磕在墙壁的扶手上被划伤的,好在口子并不是很深,处理的及时,倒是也没有感染。
季柔一直在昏睡。
五个小时了……就连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这样的一场闹剧也惊动了老爷子,只是在他彻底追究之前,张雅琳已经吩咐佣人把地面擦干净,不留一丝痕迹。
证据,是找不到了。
在佣人这样汇报给易城舟的时候,他正坐在季柔的病床前,这女人……两天之内二进宫,也算是史无前例了。
易城舟眉头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结一般,脸色阴冷的可怕,“一楼和二楼,所有打扫卫生的佣人,本月工资全扣,其他的……再说。”
这是他现在能给季柔最公平的处理办法,剩下的,由她醒来自己做主吧。
佣人离开。
易城舟疲惫的靠在了床角,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看着这个女人,长相并不出众,性子也软的不行,只是……当年她下手的时候,是哪里来的勇气?
想到这儿,易城舟下意识的瞄了一眼自己的双腿。
床上的季柔,手指动了动。
她胸前的肋骨,有挫伤。
原本就还没恢复好的脚腕,在这一场“意外”中,再次肿了起来,这次……别说是下地了,就连把脚塞进拖鞋里,都很费劲。
“唔……”
许是因为疼痛,昏迷中的季柔有了一丝嘤咛,易城舟眉头一挑。
这一天晚上,他没回家。
季柔昏迷了三天,连天的阴雨下的让易城舟心烦,而他也在医院就这样糊里糊涂的过了三天,第四天的早上,阳光洒下来不久,季柔有反应了!
在试图起身却失败后,季柔睁开了眼睛,一阵刺眼的感觉传来。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挡。
只是在收回的那一刻,手触摸到了男人棱角分明的脸,头发,眼睛……“摸够了吗?”季柔一惊,原本还有些朦胧的意识瞬间清醒。
想说话,喉咙却如火烧一样的疼,发不出声音。
“喝吧。”
把玻璃杯递到了她的面前,易城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季柔起身,“嘶……”胸前撕裂一样的疼痛让她倒吸了口凉气。
感受到了疼,她才意识到,胸前哪里还有衣服……分明是被石膏裹的严严实实。
“我……”
总算是挤出了一个字来,季柔皱了皱眉头,她现在的声音,比公鸭嗓可好听不到哪儿去,瞧着她这样,易城舟一怔,“肋骨挫伤,疼是正常的。”
肋骨挫伤?
怪不得……就连呼吸,都会被牵扯的生疼,艰难的伸手接过玻璃杯,与此同时,一根吸管被冷酷的丢进了杯中。
季柔知道在忍着疼喝下满满一杯水后,季柔才觉得喉咙好了许多。
“易少,我……睡了多久?”
“三天。”
三天?!季柔吃惊的睁大了眼睛,只觉得思绪已经彻底混乱,她分明只觉得……睡了几个小时吧,她的记忆,还留在扑出去挡住易城舟的那一刻。
“怎么?”
见她这样吃惊,易城舟有些不解,“后悔醒过来了?”
“没有。”他的话,似乎是让季柔恐慌,立马摇着头,却恰好扯到了胸前的部位,让她一阵皱眉,从来不知道……肋骨挫伤,是这样的疼。
易城舟:“你……是怎么醒过来的?”
季柔:“做梦了,梦见我在一个很长的走廊里,有一个闹钟跟着我,我看了一眼按摩时间到了,就醒了。”
……
这一天晚上,是易城舟在一个星期中睡的最踏实的一天。
季柔这女人,就像是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在醒来后恢复的异常的快,连医生都很是费解,第四天复查,第五天拆线……第六天,出院。
除了胸口处还有纱布,其他的与正常人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