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卧室。
气氛安静的可怕,易城舟一言不发,只是阴沉着脸冷冷的盯着窗外,季柔咽了口口水,有些局促的搓了搓双手,她手背上的那一块青紫,格外刺眼。
“你就这么没用?!”
他开口,那一抹寒意直击季柔的内心。
季柔没有反驳,始终低着头,她越是这样的恭敬温顺,就越发的让易城舟瞧不起,他甚至怀疑不久前她在公司回怼众人时那种自信的样子是否只是自己一时看走了眼。
“你也就只能一辈子这样了!没出息!”
是,她没有出息,有出息的话如今又怎么会在这里任人欺凌?
“你就没有话要说?”
见她始终不肯开口,易城舟咬牙切齿。
虽是不相信那钱是季柔偷的,但易城舟却还是想听她说出那一个“不”字,然而……三十秒,一分钟过去了,季柔依旧沉默。
这也彻底耗光了他的耐心,“滚出去!”
“是。”
季柔的声音低的恐怕连自己都快听不真切,一阵略显慌乱的脚步声后,门被紧紧的关上,随后……
果盘被砸向门框的声音传来,还有男人的闷哼声。
……
被易城舟“拆穿”后,孟妮儿怂了。
至少表面上是这样,但只有季柔明白,她那点小手段全部都转换成了背地里耍阴招,而且招招命中她。
“少夫人。”
厨房中,季柔的耳边传来这三个字,“孟小姐。”季柔应了一句,没回头,只是手上的动作却加快了不少。
快点做完早饭,离开这里。
脑海中,就像是复读机一样的时刻提醒着她这句话。
大概是三天前吧,也是这样“阳光明媚”的上午,孟妮儿借着聊天这样莫名其妙的由头,把一盆热汤生生的泼在了她的身上。
她小腹处的水泡,到现在还没完全消下去,后来在易城舟问及汤为何会洒了一地时,孟妮儿却抢占先机,哭诉自己险些被烫伤,季柔百口莫辩。
吃亏是福,苦笑一声,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少夫人这是不想理我呢吧?!”
孟妮儿阴阳怪气的话把季柔从回忆中拉回到了现实,季柔低下头时看到碗中的沙拉酱已经在碗中有些凝固,“孟小姐多心了。”
“是吗?”
冷哼一声,孟妮儿依旧趾高气昂,“那你现在这是什么意思,见不得人吗?”
说着话的同时,孟妮儿伸出手来勾住了季柔的下巴,强迫她跟自己对视。
季柔的目光,有些闪躲。
“不是,是我要忙。”
孟妮儿越是这样,季柔就越是慌乱,就像是……长时间被折磨后的下意识反应,让她不敢抬头,如果可以的话,她甚至想挖个洞把自己埋进去。
“哪里忙?”
孟妮儿完全不相信季柔的鬼话,挑了挑眉毛,“你每天不过就是做些佣人做的粗活,其他的时间,不都是在享清福吗?”
享福……这个词,季柔连想都不敢想。
“没有,我……”
“季柔!”就在季柔慌忙中开口时,易城舟那冷冽中夹杂着怒意的声音传来,孟妮儿脸色变了,勾着季柔下巴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季柔把手中的沙拉碗放下,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了他的身边。
这女人,真是没用!
易城舟不满的瞄了她一眼,推着轮椅到沙发边,而此时,孟妮儿整个人的身体已经抖的跟筛子一样,怎么又是……易城舟?!
“敢问孟小姐,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易城舟开口了,依旧是那样听不出情绪的声音,只是却让孟妮儿如至冰窟,想象不到的寒冷立马包围了她,“城舟,你怎么这样说。”
她脸上的笑容,似乎已经定格住,显得格外怪异。
“每天除了做些佣人做的粗活,其他的时间都在享福。”
把孟妮儿的话重复了一遍,易城舟威胁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在我身边的时间,是属于做粗活还是享福?”
他这话问的,可真是让人骑虎难下。
“不是城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就是跟季……跟少夫人开个玩笑而已。”因为紧张的过了头,孟妮儿就连说话都开始磕巴。
“谎话连篇。”
闷哼一声,易城舟的指尖轻敲着轮椅的扶手,眯了眯眼睛,“前几天的热汤,今天的故意找茬,我是不是都可以认定这是你作为一个客人,对主人的挑衅?”
他知道了?
孟妮儿眉头一皱,眼神中快速闪过一丝诧异,那委屈的模样立马浮现在脸上,“城舟,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不是这样的,真的不是。”
扫了她一眼,易城舟收回目光,眼神却越发的冰冷起来,“半个小时之内,收拾好你所有的东西走人,不然的话,我会找人给你收拾。”
“你要赶我走?!”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孟妮儿睁大了眼睛,“不……不要城舟,你别让我走。”
“开始计时。”
……
准时准点的半个小时后,孟妮儿再一次被管家拖出去,紧接着,大包小包的行李都被一股脑儿的丢了出来,这场面,倒是壮观的很。
“妮儿。”
张雅琳闻声而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想出去瞧瞧,却被易城舟拦在了门口,“你是想出去跟她有难同当吗?不如我去回了爷爷,也好成全你。”
张雅琳脚下的步子一顿。
把恨意生生的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