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妹妹那欢快的声音,萧姮只觉心上的伤痕都淡了不少。
“小九,我听陛下说,麒麟卫最近训练挺辛苦的,还吃得消么?”
萧姵笑道:“没事儿的,我自小就习武,早都习惯了。”
萧姮道:“那一日你赢了桓二公子,陛下高兴得跟个孩子一样,晚间拉着我说了半宿的话。”
若是往日听大姐姐这么说,萧姵一定会非常开心,说不定还会去御书房那边给姐夫请个安,顺便拍个龙屁什么的。
可今日……哼!
皇帝身边多了一个美人,身为臣民的她可以无视。
但姐夫身边又多了一个妖娆的小妾,而且还是姓辛的,她就是不爽!
父亲、姐夫、魏绰……
世间的男人一个个皆是如此花心滥情。
似母亲、大姐姐和小姑姑这样容貌才情俱佳的女子,竟得不到一份从一而终的情爱。
尤其是大姐姐,一辈子困在这深宫之中,连自由也一并失去了。
萧姵撇撇嘴道:“若是辛家姑娘赢了,姐夫岂不是得在床上翻跟斗!”
“真是孩子话!你又何必为了这么点事情同陛下置气?后宫佳丽三千,若是一个个计较下来,我的日子还怎么过。”
“辛家和咱们府里的过往姐夫不清楚?他弄一个姓辛的女人进宫,整日在大姐姐面前晃悠,这和用刀捅您的心窝子有啥区别?”
“这十几年来,陛下不管遇到什么事儿都会与我商量,唯有这一次独断专行,我想这里面定然是有原因的。”
“管他什么原因不原因,反正我就是看不惯辛家的女人,不把这个辛美人解决了,我就只认他是陛下,再也不认他做姐夫!”
萧姮无奈地拍了拍怀中的女儿:“安阳,小九姨生你父皇的气了,你说该怎么办呀?”
安阳看着萧姵,黑葡萄一样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越发可爱得不行。
萧姵轻轻握着她的小肥拳头:“小公主,你将来可要好好孝顺你母后,否则小九姨就要打你的小屁屁喽!”
安阳毕竟还小,哪里能明白她在说什么,但“打屁屁”的意思她还是听得懂的。
小家伙儿抬眼望着母亲,瘪着小嘴道:“娘……安阳不要……打屁屁……”
姐妹俩被她逗得乐不可支。
※※※※
萧皇后收到了天水郡的消息,桓家兄弟没过多久也收到了桓老郡公的书信。
信只写了一张纸,交待的事情却不少。
桓郁只用了几眼就看完了书信,神情也却轻松变得凝重。
桓际正嗑瓜子,见此情形忙把嘴里的瓜子皮儿吐了:“哥,祖父都写了些啥?”
桓郁把信纸递给他:“你自己看吧。”
桓际接过信纸,轻声念了起来。
“……世上能人何止千万,桓家刀法虽不外传,但也难免会有意外……一次比试的输赢不必看得太重,你们可多向萧家兄妹请教……
哥,祖父这话啥意思?莫非咱们桓家的刀法曾经被人偷学?”
桓郁道:“桓家刀法乃是先祖所创,距今已有几百年,谁能说清楚期间发生过多少事情?
小九的刀法十分繁杂,证明教过她的人非常多,说不定其中就有人见过此种刀法。
再则,凡事皆是一通百通,小九天性聪颖,于武学一道天分极佳,刀法学得多了,从中另有领悟也未可知。”
“哦。”桓际没什么可以反驳的,只能低头继续念书信:“军中马匹短缺,我已经委托萧老国公帮忙采买了一批,大约三个月内便可凑齐。
你们兄弟如今虽在麒麟卫效力,但军马一事不容耽搁,你二人抽空去一趟雁门郡负责交割……
哥,此次祖父采买军马,你觉得数量会有多大?”
桓郁道:“马匹大多来自北戎,天水郡与北戎之间有好几个小国阻隔,采买大批军马不太容易。
所以这批军马的数量至少也得上万,否则祖父也没必要去请老国公帮忙。”
桓际点点头,继续念道:“据可靠消息,梁若儒近日将潜入我大魏境内,我已派人沿途多方追查。
你二人虽然身在魏京,也需时刻注意其动向……”
桓际终于明白自家哥哥为何面色凝重了。
梁若儒是流云国兵马大元帅梁隽之子。
虽然出身将门,他却不以武功见长。
从前在军中为其父出谋划策,之后被流云国太子看中,去太子府做了一名幕僚。
三年前流云国太子登基,他本可以顺理成章入朝为官,但他却拒绝了国主的美意,只愿以谋士的身份为之效力。
他在朝中虽无具体职务,但论及国主的信任,举国上下无人能及。
流云与大魏本是敌国,国力虽远不及大魏强盛,却一直不肯安分。
此次梁若儒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潜入大魏,所谋定然不小。
“哥,那梁若儒甚少在人前露面,谁知道他长了几个鼻子几个眼睛?
咱俩就是在大街上迎面撞见他也不认识,怎么注意他的动向啊?”
桓郁道:“我见过他。”
“啥?”桓际吃了一惊:“梁若儒离开流军至少七八年了,从那以后便一直跟随在流云太子身边,你啥时候见过他的?”
桓郁道:“十年前我去武威郡探望外祖父,恰逢流军袭扰边境。我随尉迟小叔叔前去迎敌,见过梁若儒一次。”
桓际抚了抚下巴:“以哥的记性,自是能记住他的样貌。可十年前他的年纪与咱俩现在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