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宝便在村子里晃悠起来,发现她和村里同龄的小孩并不是很熟,她冲他们跑过去,他们远远的看见了就跑。
满宝走了一阵就索然无味起来,干脆跑回家整理小书箱,和钱氏道:“娘,我上学去了。”
钱氏点头,“去吧,去吧,今天累不累?”
她是怕小闺女玩疯了太累才多请一天假的,她要是想去,她自然是支持的。
满宝就摇头,“一点儿也不累。”
“那就去吧。”
满宝背着小书箱跑到学堂,从学堂后门溜了进去,站在讲台上的先生看见了当没看见,不过对小弟子这欲盖弥彰的动作很是无语。
你坐在第一排的位置,为什么要从后门进?
满宝一进门,才往前走了两步便也意识到了,但门都进了,要退出去是不可能的。
她便红着脸,背着书箱穿过一桌桌同学往前走。
大家纷纷惊讶的看着她,得,她这下别说是“溜”进去了,简直是声势浩大的闯进来的。
听到后面传来的嘈杂声,假装眼睛不好,背过身去找书的庄先生无奈的回身。
师徒两个目光对上,满宝露出讨好的笑容,招手道:“先生,我回来上课了。”
庄先生扫了一眼嘈杂议论的学生,严肃的颔首道:“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好来,将书本打开……”
白善宝冲着满宝挤眉弄眼,干嘛想不开来上学?
满宝回他一个眼神:因为无聊呀。
白善宝表示很惋惜,他还想多请假一天在家睡觉呢,不过他祖母不允许。
于是他挤眉弄眼的问满宝:新郎和新娘好玩吗?
他还是很喜欢昨天晚上闹洞房时在新房里玩的小游戏的。
奈何这个眼神传递的信息太过复杂,满宝没有读懂,而且她看到先生看了他们一眼,于是她不再理他,而是打开书本,正襟危坐的听课。
白善宝有些惋惜,他素来好动,心里一有疑问就坐不住,就跟屁股底下烧了火一样左右动起来。
惹得庄先生看了他好几眼,后来见他实在是坐不住,就点了他的名,让他起来读书,先把他要讲的课本读两遍,纠正他的断句,再问他含义,这么一折腾,白善宝飘忽的心思总算是回归了。
一直到下课,白善宝收好了书才想起来自己之前想问的问题,“新郎和新娘好玩吗?”
“好玩呀,你昨天不是都和我们一起玩了吗?”
“我是说今天。”
满宝道:“今天没有婚礼了,方姐姐已经是我四嫂了。”
“没有婚礼就不好玩了吗?”白善宝偏头,“你家好歹多了一个人吧,你都没感觉有什么不一样吗?”
满宝想了想道:“没感觉,就不知道我四嫂做的饭菜好不好吃,我希望她的手艺和我大嫂的一样好,这样轮一遍我能有两天可以吃到好吃的。”
家里只有三口人的白善宝简直不能理解。
但方氏的到来对满宝几个孩子的影响还真不大,周家人口太多了,孩子们依然每天要完成自己的任务,剩下的时间自己玩。
要说最大的影响,那就是以前喜欢带他们上树掏鸟蛋,下河摸鱼的四叔突然就不太和他们一起行动了。
叫他十次,他只有两次会答应跟他们一起上树下河。
所以还是挺惋惜的。
方氏刚进门,钱氏并没有立即给她排任务,而是让她给小钱氏四个打下手,钱氏看了几天,见她渐渐熟悉家务,这才让她排进去,从今以后,小钱氏她们分担的家务会更少,也轮得更久。
人多就是这点好处,就连小钱氏都暗暗期盼着老五娶媳妇,到那时,她们恐怕要分成两组来轮流完成家务了,那会儿留给她们的空闲时间会更多。
空闲时间一下来,何氏就开始把心力放在开荒的荒地上,带着一群孩子将地里的草都除了,又多上了一层肥。
小钱氏则问过她们,最后拉着冯氏一起做起豆腐来。
当然,她之所以会拉冯氏一起做豆腐,是因为豆腐要由周二郎挑出去卖,得的钱交了公后两房平分。
因为磨豆子挑水这样的重活儿是周大郎做的,而且要说做豆腐,还是小钱氏为主,冯氏打下手。
没办法,虽然方法是一样的,但如果让冯氏来点豆腐,味道还是有些差别的。
明明是一样的手法,但就是这么奇怪呢?
豆腐在县城里出奇的好卖,每次周二郎带去的都能卖光,连带着他的竹编生意都好了些。
但这种状况也只维持到了五月中旬。
端午过后太阳一直高照,闷热得不行,满宝每天从学堂里回来衣服都要湿一小半,可见温度之高。
一连十天都是高温天气,周大郎还担心田里的水干,伤害到水稻,但老周头却是忧心暴雨。
村里一些老人聚在一起,每天就眯着眼看天上的云和太阳,惹得下学回来的满宝看见,也学着抬头看。
最后眼都快看花了也没看出什么来。
她就虚心请教她老爹,“爹,你们看什么呢?”
老周头将目光从天上收回来,道:“看云。”
满宝再次抬头看,道:“现在的云没有我之前看的好看。”
老周头愁得眉毛都皱起来了,他问旁边的老伙计,“看这天,是要下大暴雨啊。”
“想是这么想,可谁知道它下不下呢,”他年纪比老周头还大一些,坐在树下的石头上道:“四五天前就说要下大雨,毕竟那么闷热,结果也没下,这几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