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如梭,日子就这样在不知不觉中一天天悄然流逝。
转眼间来到八月初,距离贺来公审已经过去差不多一个月,一切似乎又恢复到往昔的风平浪静。
这天吃罢午饭,我闲着没事干,打算给钱龙去个电话,完事一块上医院看看魏伟和杨晖,前一阵子总在晕头转向的忙碌,以自己也不知道究竟忙点什么,反正一天到晚脚跟不带沾地。
电话接通,钱龙那头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就听着各种机器的轰鸣声,格外的嘈杂闹心。
我轻声发问:“干啥呀?”
钱龙那头扯着嗓门吆喝:“你说啥!我在福田区这边的农机厂跟人谈事呢,太『乱』了,有什么事情你发短信说吧!”
不等我再多说任何,电话已经挂断。
最近一段时间,哥几个全都各管一摊的忙活,我已经有半个多月没见过他们了。
挂断电话,我琢磨片刻后,决定一个人去趟医院。
刚走出办公室,迎面正好碰上卢bō_bō。
我努嘴打招呼:“波姐,咱俩一块上医..”
话刚说一半,卢bō_bō急匆匆的摆手:“晚点再聊啊朗哥,疯子刚跟锦绣家园小区谈好承建合同,等着我从财务拨款呢。”
“诶,那啥..”我无语的吞了口唾沫。
另外一边,卢bō_bō掏出手机,脚步匆忙的朝电梯方向走去:“小文,组织财务和采购部开会,我只能给你们十分钟,下午我还要找主管城建的几个领导谈下半年全市绿化的项目。”
“得,就属我最闲。”盯着电梯门缓缓合上,我哭笑不得晃了晃脑袋。
人这玩意儿,有时候就是如此的矛盾,没钱的时候想钱,没时间的时候又盼时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这帮曾经嬉笑怒骂,没事就喜欢扎成一堆喝啤酒、唠『骚』嗑的哥几个全都变得一本正经,大家的穿装打扮越来越严谨,西装傍身、皮鞋锃亮,说话的口吻语调也越来越正派,您好、再见常挂嘴边。
看上去像是都在朝着越来越好的方向齐头并进,可身上的枷锁似乎越发沉重。
我们都已不再是肆无忌惮的叛逆少年,每天背着他人看不到的压力,拖着表面光鲜、实则疲惫的脚步游走于各种虚伪的人际关系之中,就连打招呼都变成了忙里偷闲的课外活动。
走到公司大厅,一个部门经理带着十多名刚刚入职的年轻大学生打门外走进来。
经理热情冲我弯腰出声,接着回头朝十几个大学生介绍:“王总好,这是咱们公司的王总,还不叫人。”
“王总好!”
“王总真年轻。”
一帮小青年纷纷叽叽喳喳的问好。
“你们忙你们的,我就随便转转。”我挤出一抹和煦的笑容。
寒暄片刻,目送一张张年轻的面孔跟随经理离开,我叹了口气,沉沉的伸了个懒腰。
“嗡嗡嗡..”
就在这时候,我兜里的手机突兀响起,看到是叶小九的号码,我连忙接起。
“忙啥呢朗爷?”叶小九没正经的打趣。
我没好气的怼了一句:“跟你媳『妇』研究足疗文化,跟你二舅母高歌喜唰唰,跟你嫂子跳超短裙的恰恰,满意不?”
叶小九不气不恼的笑问:“咋地啦,一副前列腺碰上了便秘的聒噪。”
“闲出屁来了,又不知道应该干点啥。”我实话实说道:“你是有啥业务要便宜老子嘛?”
“跟你谈业务还不如我自说自话,除了拎刀扛枪,你懂个『毛』线。”叶小九调侃道:“你是不是现在感觉挺吃力的,自己跟兄弟们完全格格不入,人家都在唠cpi、ppi,你连电脑开关机都不知道按哪个键?”
“滚你大爷的,看不起谁呢,一点不吹牛『逼』,老子绝对是个被灰社会耽误的战队精英,当年我干游戏那会儿,你可能还不知道啥叫处cp。”我烦躁的骂咧:“有事没事,没事自己数腿『毛』玩去,别调侃爸爸。”
“你看你,咋说着说着就急眼了呢,你这种行为在医学上叫着个剃瓢头的小青年,而隔壁病床上,魏伟翘着二郎腿正懒散的捧着手机咧嘴傻笑,对于屋内发生的一切,完全置若罔闻。
青年耷拉着脑袋,噤若寒蝉一般的小声解释:“哥,我不是接私活,实在是老家一个表弟介绍的,总共就赚了不到三十万,小志、老铁他们都分了一些,到我手里已经没多少了,所以我寻思着..”
“寻思你麻痹寻思,你老家津城的,你告诉我,你搁这块啥时候有的表弟?你是觉得我跟你一样傻『逼』吗?”杨晖愤怒的拍下床板,唾沫横飞的手指青年继续喝斥:“我跟你们说没说过,不管钱多钱少、活大活小,只要涉及到利益问题,就必须到公司报道,你们做不好,公司的哥哥们咋看我?会不会认为是我在中饱私囊?陈晓你记住了,现在有人找你们办事,不是因为你们有多牛『逼』,只是因为头上顶着头狼的金字招牌,公司给我们荣耀,我们就得全心全意的回报,我不管你们是如何分账的,今晚上十二点之前,把所有收入给我交上去,公司怎么分配,你们都不准有意见!”
“二哥,我不服。”青年挣扎几秒钟后,鼓足勇气还嘴:“你在住院,最近不管公司的事宜,大哥和皇上哥、疯子哥他们又是手足兄弟,他们现在个顶个的掌管一摊,不说每天日进斗金,起码不会因为钱发愁,我们这群小兄弟们可全饿着呢,光靠一个月几千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