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晨曦彻底染红海平面,温柔的阳光开始变得灼热,我驱车载着熟睡的崔珂缓缓下山,心情无波无澜,车速不急不缓。
半小时后,罗湖区公寓门前。
因为有个傻叉猛踩刹车,我不由跟着,随即慵懒揉搓两下眼眶,左右看了看车窗外,声音沙哑的问我:“咱们到了吗?”
我没吱声,她再次睁大眼睛环视几眼,有些不满的喃喃:“啊呀,是不是我睡着啦?你怎么不喊我呢,好遗憾哦。”
“太阳每天都会升起。”我笑了笑,摆手道:“你差不多也该上班了吧,不行就请个假,回去好好睡一觉吧。”
“啊?好。”她微微一愣,接着打开车门,半拉身子挪出车外,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又歪脖望向我:“咱们...”
“有时间再聊。”我礼貌性的回应一句。
“那你的衣服?”她作势想要脱下我的黑色外套,我摆摆手道:“你先穿着吧,这会儿温度还有点低,回头可以让田鑫转交给钱龙。”
她很小声的“嗯”了一句,欲言又止的蠕动几下嘴角,最终合门离去。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街口,我使劲眨动几下酸胀的眼睛,点上一支烟,淡淡的遥望已经开始苏醒的城市。
金色的阳光透过车窗折射进来,打在我的脸上,新的一天就这样不知不觉的悄然而至。
前方的街道上,有人步行,有人骑摩托、电动车,还有一些疾驰而过的汽车,整个世界显得是那么有序又忙碌。
街口处,两个半大孩子猛然吸引到我的注意力,因为我在看他们的时候,他们也全都直勾勾的在注视我的方向。
两个孩子岁数都不大,一个满脑袋自来卷,像是扣着顶羊毛小帽,眼睛大大的,鼻梁非常的高挺,另外一个身高相对比较矮,估计也就一米四五左右,小寸头、粗眉毛,眼睛往里微凹,长得有点像迷你版的吴彦祖。
之所以引起我注意,是因为两个孩子的皮肤散发着完全不属于他们这个年纪的古铜色,而且两人的站姿分外的笔直,感觉就像是长期接受专业训练一般,完全不似同龄小孩儿那般歪歪扭扭。
此刻他们站在街口的早餐摊附近,仿佛是在等人。
隔着黑色的车膜,我不确定他们是否知道自己引起了我的注意,思索片刻后,我发动着车子,缓缓朝小区内部的停车场驶去,同时透过反光镜观察他们的举动。
果然,当我车子开始挪动时候,两个小孩儿马上跟了过来,一边往小区方向走,一边小声交流着什么。
看到他们,我脑海中立时间出现“童子军”仨字,盘算几秒后,我拨通钱龙的号码:“喊上疯子、乐子到地下停车场,我在c区等你们。”
钱龙明显没睡醒,叫苦连天的抱怨:“别闹大哥,昨晚上折腾一宿,我现在行走基本靠扶墙。”
“如果你还想以后继续扶墙,最好麻溜点,不然老子马上给媚儿打电话,让她抱上儿子来跟你和田鑫一块大被同眠。”我威胁的坏笑。
“靠!”钱龙低喝一声,接着听筒里就传来他公鸭子一般的大嗓门:“乐子、疯子,快起床,boss召唤啦...”
我这才满意的挂断电话,唯恐他们几个光顾着玩惹事,我在几天前定下规矩,不论有多嗨,晚上必须回家,看来哥几个还算比较懂事。
将车子慢悠悠挪到地下停车场,我像是刚学会开车一般,故意来来回回的前行倒车,试图将车子停到车位上去。
大概四五分钟左右,那两个孩子终于重新出现在我的视线中,不过两人很机灵,没有靠我太近,而是蹲在十几米开外的一台越野车屁股后面。
见到他们,我嘴角微微上翘,惯性的从手扣里摸出来“仿六四”,熟络的将子弹推上膛口,目光再一次在两个小孩儿稚嫩的脸颊划过时候,我犹豫一下,将“仿六四”插进后腰,又从车座底下摸出来一把没有开封的“折叠卡簧”,这才表情平静的从车里下来,然后吹着口哨往电梯方向走去,全然一副不知道自己被跟踪的样子,只是用余光偷摸观察两个小崽子的藏身地。
当我即将走到电梯口时候,那两个小孩儿总算安耐不住,绕了半圈后,蹑手蹑脚的冲我的车子走去,而此刻我正好拐过去弯,藏在一根承重柱的背头,脑袋紧贴柱面,秉着呼吸打量。
两个小孩儿猫着腰杆凑到我车的跟前,自来卷的家伙可能是负责望风的,蹲在车前轮后面时不时张望几下脑袋打量周围,而个子矮一些的那个则捏着几把类似车钥匙的物件在撬驾驶位的车门。
大约二三分钟后,“咔嚓”一声轻响,驾驶位的车门竟然真的被小孩儿给撬开了,最为神奇的是平常稍微有一点动静就会响个不停的警报器,此时却像是喝醉的哑巴一般,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也不知道两个小崽子究竟是掌握了什么高科技。
打开车门以后,矮个子小孩儿异常利索的钻进车内,两手探向后视镜处的行车记录仪。
“朗哥,你搁哪呢?”
就在这时候,钱龙鸹噪的大嗓门突然响起。
只看到钱龙、李俊峰、孟胜乐趿拉着拖鞋从另外一个方向走向我停车的地方,李俊峰眼尖,瞬间看到两个小贼,咒骂一句后,脱下来鞋子就朝两人砸了出去。
两个小崽子的反应也不慢,矮个子从我车里拎下来钱龙新买的手包丢给“自来卷”,语速飞快的用我完全听不懂的语言交流两句,接着一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