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等电话震动半天后,我才佯作刚听到的样子接起。
电话那头的万良笑呵呵的出声:“小朗啊,晚上抽个时间呗,介绍两个朋友跟你认识一下。”
我轻叹一口气回绝:“今晚上够呛,我得抓紧上老贺那儿赔不是呢,万老哥,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儿,我兄弟纱布都还没拆,我就得像条狗似的吐起舌头、摇着尾巴去给行凶者鞠躬弯腰,呵呵。”
“兄弟啊,我明白你心里头带着气儿,可有些东西并不是咱们想就能立即实现,别急,慢慢来。”万良清了清嗓子暗示。
但凡能在社会圈子里如狼似虎的拔起,尤其还是从三和那种混『乱』地带『插』旗,万良的智商、情商肯定毋庸置疑,他既然能揣摩明白我的所想所感,有些话我就不需要再戳透。
我半推半就道:“明白,那明晚上吧,我做东请万老哥和朋友们吃饭,你的哥们就是我的死党,既然要相识,哪有让客人买单的道理。”
万良也没再坚持,利索道:“没问题,到时候咱电话联系。”
结束通话以后,我思索几秒后,拨通了张星宇的号码:“羊城的事儿解决的咋样了?”
“三个刀手,一死两重伤,也该这仨王八蛋倒霉,秦正中查了一下他们的底细,发现仨人全都有借贷的不良史,直接把事儿推倒讨账要账一类,安排了两个小兄弟进去扛事儿,基本没掀起太大风波。”张星宇思路清晰的回答。
我浅笑道:“成,那你准备准备,明晚上见个大拿,万良的关系。”
“老小伙儿着急了?”张星宇轻飘飘道:“江枭和韦姓大佬那头你打算咋整?”
我想了想后发问:“关鹤想退的事情跟你聊过没有?”
“聊了啊,这事儿我感觉咱们还是不参与的好,其一,地产这块咱们确实不懂行,想要玩明白,需要拿出来大笔的时间和精力,还得引进一些这方面的专业人才,等琢磨明白,拆迁那点破活儿估计已经进行的差不多了,付出和收获不成正比。”张星宇貌似早就想好了如何应答,接着道:“其二,如果真同意接盘,夹在辉煌公司和贺鹏飞之间,咱绝『逼』处处受制,与其鸡『毛』钱赚不上,还得吃一肚子憋,不如大方点。”
感觉他跟我的思路基本一致,我眨眨眼睛笑问:“送给江枭?”
“他的价值差不多到头了,送他跟打水漂一样一样的。”张星宇话锋一转道:“我意思是送黄乐乐,完事让黄乐乐转投韦姓大佬的门下,古代人讲究带师学艺,咱们现在就整一出带业投门,让黄乐乐带着关鹤那点股份投靠韦姓大佬去,得利三七分。”
我皱了皱眉头问:“谁三谁七?”
张星宇不假思索道:“那绝对是韦七黄三啦,对咱们而言,赚钱不是目的,如何让自己踩的更稳更瓷实才是王道,你要是嫌啰嗦,这事儿晚点我和磊哥来『操』作。”
盘算半晌后,我表态道:“稳妥。”
跟张星宇有的没的沟通好一阵子后,我又给地藏发了条信息,才拎起痰盂和垃圾桶回到病房。
一会儿功夫没过来,房间里又变得人满为患。
不过这次换成了女子军团,江静雅、王影、洪莲包括钱龙的谢媚儿全都来了,一帮女人叽叽喳喳的聊着天,完全把“当事人”钱龙给闪到一边,此刻这犊子正满脸郁闷的盘腿坐在床边当听众。
见我进门,谢媚儿马上开始发难:“他朗哥,你说说看,我老公因为什么又挂彩了?”
钱龙赶紧替我打马虎眼:“不是老婆,这事儿跟我朗哥真一点关系没有..”
“脸又不疼了是吧,自己是个啥家庭地位心里没点数是咋地,你跟王朗唯一的区别就是,他可能不挨打,但在自个儿媳『妇』面前都必须得矮半截对话。”洪莲双手抱在胸前,坏笑着调侃。
钱龙讪笑道:“姐你看你,说裤衩王就说他,老把我带上干啥,再说我俩区别挺大滴,至少他没帅,没我高,还没有我耐力好。”
“呼呼..”
“耐力好。”
几个女人瞬间全都被逗的花枝『乱』颤。
趁着姑『奶』『奶』们芳心大悦,我马上朝钱龙使个眼神儿:“医生刚刚说让你去做『尿』检是吧,我排上号啦,咱抓紧查查去吧。”
“诶,快走快走。”钱龙会意的从床上爬起来。
几秒钟后,我俩总算从几尊“红粉骷髅”的魔爪中逃出,钻进电梯里,我心有余悸的『摸』了把额头上的汗珠子埋怨:“你说你特么也有病,住趟医院恨不得惊动三界,好端端告诉这群狠人干啥。”
“爹呀,不是我说的,是马亮给我老干爹汇报的,谁知道媚儿那么生猛,连夜就跑过来拉。”钱龙往下拽了在领口,指着脖颈上几条刚结疤的血道子叫苦连天:“我娘们也是个虎『逼』,一听说我没事儿,上来咔咔就是两下。”
“唉,人家只要高兴挠两下算啥,哪怕嘣两枪都无所谓,咱们这种人上不愧对天地,下不亏欠兄弟,唯独对不住的就是枕边人。”我揪了揪鼻头宽慰。
这话我说的一点不含水分,对我们这类人而言,生活本身就充满了畸形,一天天跟兄弟、跟对手的时间可能比媳『妇』还要久,唯一能给予的浪漫就是三寸不烂之舌和项上这幅厚脸皮,而女人们却在人生最美好的年华将自己毫不保留的交给我们,从原本的小公主变成现在的糟糠妻,瞅着她们穿金戴银,生活好像很风光,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