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千璞的介绍,吴恒顿时仰头来回看了眼四周。
我们目前身处在一条不算特别宽敞的乡镇公路上,时不时会有一两台小车疾驰而过,最为显眼的就是武旭停车的那间小宾馆,除此之外还有一家饭馆和一个便利店,除此以外再没什么建筑物,而正对面则是一大片荒地。
四五秒钟后,吴恒压低声音道:“宾馆太显眼,他把车停在门前,说白了只是为了引人耳目,我感觉他不是躲在饭馆里,就是在便利店,便利店的可能性最大。”
说着话,吴恒将目光投向便利店。
看外观的话,便利店顶多也就三四十平米,就跟很多乡村的小超市差不多,门前隔着几段透明的皮门帘,里面的景象影影绰绰,不像是能藏的下来人。
“要不我看看去?”张千璞咬着嘴皮开腔。
“等一会儿,我再研究研究。”吴恒摆摆手,又眯缝眼睛在便利店和小饭馆之间左右观望,四五秒钟中后,他吹了口气道:“去饭馆,武旭不是傻子,我能想到的东西,他肯定也能想到,既然逃到这里来,就说明这边肯定有他的援手,自己多注点意,到时候我可保护不了你。”
话音落下,他起身要打开车门,我抻手拦了一下,摇摇脑袋道:“他身上有枪伤,目前最应该做的事情应该是找医生取子弹,咱们盯着就可以。”
“如果他提前就安排好医生呢?”吴恒侧脖反问。
我摸了摸鼻头道:“他是神么,提前就知道自己会挨子弹?”
“别人怎么想的,我不知道,但武旭那种人绝对会做到万无一失,打了这么多次交道,你想想看,他是不是每回都把最好、最坏的打算全都做足了,况且在回来的路上,他也有时间可以安排人去找医生。”吴恒咳嗽两下道:“你可以在车里继续等你的人,但我没那么多时间浪费,小千,走!”
“你太急了,他就算是个神也做不到事无巨细..”不待我说完话,吴恒已经抓起装着枪和子弹的帆布包挎在脖颈上,风风火火的带着张千璞直奔斜对面的小饭馆。
光头强晃动脑袋问我:“大哥,咱们是跟过去,还是再看看?”
“待在原地吧,咱俩可没有吴恒那股子既不怕杀人也不怕被杀的疯狂劲儿。”我咬着嘴皮回应。
眨巴眼的功夫,吴恒和张千璞已经进入饭馆,注视着两人的背影,我微微摇了摇脑袋,能在境外那种战火纷飞的地方虎口捡食,吴恒的能力毋庸置疑,不论是思维还是本事肯定都不俗,但他这个人太犟,永远不会听从其他人的意见,这可能也是他始终没能做大的原因。
我正伸直脖颈眺望饭店时候,光头强轻轻拽了拽我衣裳,手指宾馆门前:“大哥,你看!”
我顺着他的手指头望过去,见到一台黑色的老款“丰田”轿车速度很快的停到宾馆门前,就挨在武旭那台面包车的旁边,车门“嘭嘭”打开,两个青年领着个中年神色匆匆的从车内下来,中年的手里还拎着个小型的医疗箱,仨人没做任何停留,迅速朝宾馆内小跑着进去。
我抿着嘴角轻喃:“吴恒算计过头了,武旭很有可能把车子开到这里的时候,已经没有精神和体力在去盘算计划,狗日的就藏在宾馆里。”
光头强腰杆绷直,沉声道:“我去喊吴恒?”
“别介,容易打草惊蛇。”瞟了眼那家小酒店,此时从里面走出来两个趿拉着人字拖,头发染的花花绿绿的乡村少年,两人出来以后,就蹲在酒店门前的台阶上,一边抽烟一边小声聊着什么,眼珠子宛如探照灯似的来回转动,很明显是在把风。
我掏出手机拨通吴恒号码,结果他的手机在我屁股旁边响起,敢情这货下车时候根本没揣电话,我又尝试着给张千璞去了电话,结果他的手机也在车里响起。
我哭笑不得的笑骂一句:“操,这对师徒做事真有股子破釜沉舟的气势。”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吴恒和张千璞始终没从饭馆里出来,也没有制造任何动静,而宾馆门前放风的两个小孩儿变成了一伙,大概能有四五个左右,这帮家伙应该全是本地人,操着我听不懂的方言叽里咕噜的交流着。
差不多一个多小时左右,光头强按捺不住的催促:“大哥,再等下去,武旭的子弹估计都被取出来了,要不咱们..”
“要不干什么?你能干得过武旭,还是我能干得过,他一个人时候,都差点把吴恒整报废,现在鬼知道宾馆里藏了多少后手,老实等着!”我紧绷着脸训斥。
眼见天色越来越黯淡,我要是不着急那是吹牛逼,可白帝和老凳子迟迟未到,吴恒又根本联系不上,我俩冒冒失失下车的话,很容易让武旭趁机逃脱,鬼晓得那家小宾馆里究竟还没有后门。
又是十分钟过去了,我忍不住拨通白帝的号码:“到哪了?”
白帝气呼呼的解释:“马勒戈壁的,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也不知道鹏城究竟发生什么大事情了,每个路口都有巡捕设卡,查的非常严格,不光要看什么行车证、驾驶本,还要拿身份证,我和老凳子的身份全见不得光,绕了大半天,现在都没出罗湖区。”
他正说话时候,对面小宾馆里又走出来几个人,正是之前的那两个青年和拎着医疗箱的黑市大夫,仨人像来时候一样钻进“丰田”车里扬长而去,临走时候,其中一个青年冲着门口盯梢的几个小孩儿叽叽歪歪交代几句什么。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