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我们住的小区附近一家超市门口,我见到了鼻青脸肿的黄水生。
瞅着他高高隆起的腮帮子和黑眼窝,我装出一副诧异的表情,明知故问的出声:“咋搞的啊?现在高利贷要账不是都不打人了吗?”
“不是高利贷王哥。”黄水生摸了摸自己的眉骨,压低声音道:“昨晚上把我抓走那个人是冲你来的。”
“冲我?”我愣了一下子,随即抻手推搡他的胸脯撇嘴:“别搞笑了老弟,冲我为啥抓你啊?昨晚上我就坐在你对面,对方是眼睛不好使还是脑子不够用,理都不理我一句,偏偏给你薅走了,你要是缺钱,可以跟哥说一声,能力范围内,能帮你的地方,我不会推辞,要是用这种瞎话套路我,那我可走了啊。”
说着话,我佯作生气模样,转身就朝反方向踱步。
“王哥!”黄水生追在我身后,忙不迭的出声:“武旭!辉煌公司!羊城的头狼公司,您还需要我多说什么不?如果没人告诉我,我能知道这些关键词汇不?”
听到他的话,我停驻脚步,歪着膀子,面无表情的凝视他:“怎么个意思?想要勒索我点辛苦费呗。”
黄水生赶紧摆手解释:“王哥,我要是想赚扣缝子的钱,完全可以去找辉煌公司,把你跟我合伙弄装潢公司的事情告诉他,可我不想,我就是单纯的想跟你表示一下忠心。”
“哦?”我昂起脑袋,似笑非笑吧唧嘴:“怎么个忠心?”
黄水生深呼吸两口,开始讲述自己的经历:“昨晚上,那个家伙把我和卢迪抓走以后,直接拽到了一片烂尾楼..”
整个过程,我一句话没多说,就静静的聆听,这小子虽说夸张了一些,但是经过大体是事实,我也基本全从老凳子那里听说过。
半晌后,我点燃一支烟道:“也就是说有人抓了你,询问你和辉煌公司、武旭还有我的关系?”
“对,那人可能到现在为止,都弄不清楚我究竟是哪一伙的,不然不会整出来这样的事情。”黄水生重重点头道:“王哥,我承认我也说了不少关于你的事情,但没办法啊,我真的害怕了,那家伙太疯狂了,用刀片往我俩身上喇口子,虽然伤口不严重,但是真的疼,尤其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往出流血的感觉,真的太恐怖了。”
我揪了揪喉结问:“所以你现在找我的目的是什么?”
“我想跟着你。”黄水生抿嘴道:“不怕你笑话,经过这次的事情我真哆嗦了,因为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无缘无故闯入一盘好多大势力交锋的棋局,我想过逃跑,远远的离开鹏城,可是转念又一想,只要我还在国内,这些大势力就一定可以再抓到我,他们都认为我可能是彼此的人,我根本解释不清楚,与其那样,我还不如选一家加入。”
我摸了摸脸颊笑问:“那为什么选择我呢?”
“说假话是因为我崇拜你。”黄水生磕巴一下干笑。
我绷着脸轻问:“实话是什么?”
“实话是我只认识你,辉煌公司的大老板不是谁都能随随便便见的,等我想办法见到他,估计都不知道又得挨几回刀,至于内个什么武旭,我更是听都美听说过,上哪找他去。”黄水生缩了缩脖颈道:“王哥,您也别嫌我现实,我真是让逼的走投无路了,不然铁定不带往这个乱糟糟的圈子里扎堆。”
“你这实话挺伤人。”我摸了摸鼻头浅笑:“可我好像没有必须收留你的必要,换句话说,我并不清楚你究竟是人是鬼,如果你现在打着可怜的幌子投入我门下,结果某一天里突然捅了我一刀子,我哭都不敢出声。”
“我知道。”黄水生胸口剧烈起伏几下道:“我知道你肯定不会轻易相信我,所以在给您打完电话以后,我给我爸和我弟弟都去了个电话,让他们现在启程到羊城,直接送货上门到您的一号店,至于我的身份履历什么的,我也可以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我不怕被任何人刨根问底。”
黄水生越说越激动,喷着唾沫星子道:“你甚至都可以问问我家邻居或者我上学时候的老师,我这个人很简单的,单亲家庭出身,念完高中以后就开始打工,先在老家的环卫大队当临时工,后来觉得不挣钱跑到了鹏城,一呆就是六七年,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换过,一直都是在南山区那边的白石洲城中村,您可以问我的房东和四周的租户们,我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这些人全都收买是不是?”
听着他的话,我禁不住咧嘴笑了:“你说那么多,还是没说清楚,你为什么一定要跟我。”
“怕死!更怕给我爸和我弟带来麻烦。”黄水生鼓着眼珠子低吼:“虽然我把自己家底都告诉你了,但只要你确定我没问题,一定不会难为他们。”
我眨眨眼睛笑问:“你会什么?”
“吃喝拉撒睡,只要王哥需要,我全都可以安排的井井有条。”黄水生语速很快道:“不管是脏活累活体力活,只要王哥一声令下,我肯定埋头苦干,会做的,我做到最好,不会的,我努力学到最好。”
我掏出烟盒,点燃一支,笑呵呵的出声:“你这口安保员不错。”
“我以前卖过房、卖过车,还当过电话销售。”黄水生揉搓两下双手道:“王哥,我求求你,就当是可怜我,收留下我吧,我真的害怕了,昨晚上那个家伙又凶又狠,我现在只要一闭眼就能想到他拿刀子划我身上皮肤的样子。”
“跟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