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常在思考,人究竟属于感情动物还是金钱动物。
可时至今日仍旧没有得出来一个准确的答案,要说爱财多过重情吧,甭管多穷凶极恶的亡命徒心底深处都会有一片净土,为家人为战、为爱情而活的例子比比皆是。
但如果说重情大于爱财,见钱眼开的烂人数不胜数,为点蝇头小利伤天害理的山羊篮子滚瓜满地。
不论是顾童童还是沈念,我对她们其实都没有太过深厚的感情,之所以做出替她们挡道,让她们先跑的决定,完全是出于一种本能,又或者说是我在赌。
赌门外的那群人渣想抓到我的心思更重,且他们并不想马上要我的命,或者说此刻不想,不然他们完全可以一窝蜂似的来场冲锋,以我们现在的能耐肯定是抵挡不住的。
这样,只要她俩能逃出生天,替我随便打个电话,我兴许还有零星的获救希望,当然这种希望近乎渺茫,但我这个人『性』格的特点就是只要还有一丝希望,就肯定会竭尽全力,因为这事儿我小时候没少挨我爹胖揍,回回考试我都竭尽全力的编瞎话,可回回都没有逃得过他腰上那条“七匹狼”的拷打。
想好以后,我深呼吸一口气,回头朝着两个女孩低声道:“争锋夺秒的跑吧,逃不出去善待自己,逃的出去善待我。”
“朗哥,谢谢!”顾童童咬了咬嘴皮,佝偻下腰杆一头跪在我面前。
沈念也一边抹泪一边匍匐在地上呢喃:“谢谢你哥哥。”
我抻手同时『摸』了『摸』两个姑娘的脑袋,微笑着摇头:“行了,不是啥大事,我也有私心的。”
说罢话,我抬枪照着稀薄的墙板“嘣”的扣了一枪,吓得堵在木屋外的白鲨一伙人瞬间连连往后倒退。
“爷们,我手里有家伙有子弹,硬拼下去我肯定不行,但你们指定得折几个。”感觉起到了该有的威慑作用,我透过缝隙瞄了眼外面,提高调门道:“咱打个商量吧,我出去没问题,你们得往后稍五十米,我身上有伤你们是知道,在这种地方肯定也跑不过你们本地人,不答应的话,咱就这么耗着吧,你们要是不嫌乎费劲,完全可以耗到我们弹尽粮绝,也就三五天的事儿。”
透过门缝的观察,我发现堵在外头的那帮人渣,手里的家伙什基本上都是手枪,根据我粗糙的枪械知识判断,手枪的有效『射』程顶塌天也就几十米的事儿,如果他们愿意让步,至少能保证两个妞子短暂的安危。
带头的白鲨低头沉默几秒钟后,张嘴狞笑:“临死还要当回英雄救两个美啊,行啊,满足你的愿望,我要让你亲眼看看在孟拱一带,我白鲨的实力!”
话音落下,白鲨摆摆手,身边的一众马仔纷纷开始朝后挪着小步倒退。
这帮家伙很狡诈,退归退,可却是呈半弧度的造型退,这样基本上可以保证无论从哪个角度都能轻松无死角的看到我们。
“呼..”我吐了口浊气,起身径直朝门外走去。
“朗哥。”
“哥哥..”
两个女孩同时出声。
“生死有命,安危奉天。”我没有回头,重重拽开支离破碎的木门,走出木屋大概四五米后,我举枪对着天空“嘣嘣”连续扣响扳机,直至手里的家伙什发出“咔擦咔擦”的卡壳声后,我才慢慢垂下手臂。
沉闷的轻响宛如惊雷一般在密林中扩散,惊飞一簇一群的飞鸟。
之所以这么干,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告诉几十米开外的白鲨一伙人,老子既没打算跑,也没准备跟他们一命换一命。
听到脑后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而后慢慢跑远后,我昂头朝着对面大吼:“过来吧爷们,想杀想剐我就杵在原地。”
“沙沙..”
白鲨一群人踩着灌木丛和杂草,谨慎无比的朝我慢慢蠕动而来。
瞟了眼走在最后面拄拐的白鲨,我豁牙笑了,看来之前我应该是嘣中了丫的右腿。
距离我还有四五米时候,八九杆枪同时指向我,白鲨瞪着浑浊的眼珠子凝视我冷笑:“朋友,你很有魄,至少在我见过的人里面可以排前三,但没办法,我混的就是这口饭,我坏了我规矩,我就得拿你祭旗。”
“不吹牛『逼』的说,你这样的选手如果搁我家混事,基本属于保安、服务员的层次。”我倨傲的扫视他一眼轻蔑的撇嘴:“是想抓我回去装把哔,彰显一下你的王霸之气是吧,来吧,直接上手。”
#97;#117;#122;#119;#46;#99;#111;#109; 王莽说过:人生来不平等。
我之前对这句话的认知是不平等的来源可能是家境和生活,不过此刻看到白鲨这帮难民似的人贩子,突兀有了新的理解,人的不平等始于气场和经历,这群土狗山炮可能感觉自己状态很到位,实际上扔到y城活下来都困难,估『摸』着两轮火拼就全得歇菜。
其实全世界每个角落都很『乱』,只不过『乱』的方向不同罢了,平和的地区『乱』在人心,纷争的地带『乱』在人『性』。
在这地方,他们有枪凶残,看似咋咋呼呼,可要是扔到y城去,光头强那种段位的弟弟都能给他们玩的死去活来。
就好比我此刻,手里拎把没子弹的枪,对面明明有十倍于我的战斗力,可愣是没人敢先往出冒头,可能他们有别的打算,也可能是他们被我之前的表现给吓到了,但终归一句话,这群所谓的“亡命徒”前面必须得加一个伪字。
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