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铭半跪在地上,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似的的朝着陆国康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干嚎。
陆国康不耐烦的骂了一句:“你哭什么哭,到底什么事儿?我特么让你来市里给我送东西,你是怎么把他给招惹上的?你有错,我不会惯着,你没错,谁也不能让你遭罪。”
陆国康后半段话明显是冲我,不过我没吱声,只是冷眼看着他们主仆表演,孟胜乐来的时候把那个刀手一并带过来了,能说清楚最好,说不清楚,我直接拎证人出来开磕。
陈铭装的跟个老实人似的呢喃:“我..我也不知道,晚上我、杨晨和他几个朋友来吃饭,正巧碰上了他,然后他就开始挑我们刺,可能是不感觉杨晨现在跟您走动比较近吧。”
孟胜乐一把薅住陈铭头发,抡圆胳膊就是一记响亮的嘴巴子抽了上去:“去尼玛得,避重就轻是吧?”
“有理说理,别他妈总动手。”陆国康瞪了眼孟胜乐出声。
“你跟谁他妈他妈的?”孟胜乐一肘子怼开陈铭,昂着脑袋就朝陆国康走了过去:“挺大个逼岁数,不会说人话,就麻溜闭上嘴!”
孟胜乐说完话,从老家来的王嘉顺带着另外几个小孩儿直接拎刀就往陆国康的跟前涌动,大有一股子只要他敢犟嘴,就直接“招呼”的意思
陆国康沉吸口气,没有继续跟孟胜乐纠缠,而是看向我道:“朗朗,我既然来了,就是奔着处理事儿的态度,杨晨最近跟我确实在合作,你想知道什么,我可以跟你慢慢聊,先把我司机放了,行不行?”
严格点说陆国康并不是混子,他只是个踩偏门的商人,但凡能不发生矛盾,他一向都讲究与人为善,事已至此,我相信陆国康肯定和那帮刀手没啥关系。
我猜测他之所以迫切想带走陈铭,可能是因为陈铭知道他什么事情,亦或者俩人的关系不太一般,而背后捅咕的人,肯定就是看重了这点,所以才会借着陈铭这个梗,逼陆国康入局。
心里明白归明白,但当着这么多人面,我肯定不能让陆国康轻轻松松把人带走,不然既没法给这帮兴师动众的兄弟交代,也是在打齐叔的脸,以齐叔的岁数和社会地位,陪着我小孩子似的跟人街斗,不弄出来点所以然,他绝对被人笑话。
思索几秒钟后,我朝着陆国康低喝:“杨晨的问题咱们以后再聊,我今天就想问问刀手是咋回事!”
陆国康表情认真的看向我道:“我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王朗你应该了解我的,我这个人做事踩线归踩线,但很少树敌,况且你我本来就认识,再加上我大外甥一直跟你在一块,你说我有必要招惹你吗?”
我微微沉寂几秒钟,随即点点脑袋道:“也就是说,你司机做的事情,你不知情?”
“你做什么事情了?”陆国康不是傻子,瞬间明白过来我话里的意思,侧头看向陈铭问。
陈铭仍旧死鸭子嘴硬的否认:“我..我什么都没做。”
我深呼吸两口,朝着孟胜乐使了个眼神:“乐子,去喊老徐出来。”
孟胜乐应了一声,闷着脑袋从陆国康身边走了过去。
就在这时候,异状突起,原本半跪在地上的陈铭突然无比灵敏的蹿了起来,像只捕食的猫头鹰似的径直朝我冲了上来,瞪眼咧嘴的怪叫:“草泥马,有事你找我,别碰我老板。”
“去尼玛得!”站在旁边的聂浩然举起西瓜刀就往陈铭的后背劈了一下,陈铭速度不减,仍旧张牙舞爪的朝我扑过来,我急忙往后倒退,抬腿就往他肚子上踢了一脚。
陈铭完全照着拼命来的,两手攥住我踢过去的腿,使劲往后抻,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我和他全都摔倒在地上,完事我俩完全没有任何招式的直接缠斗在一起。
可能怕误伤我,旁边的兄弟谁也没敢乱动手。
陆国康皱着眉头往前凑,额头上青筋暴起的喊叫:“别动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我估计他真的只是想劝架,只是眼前的局面太混乱,大家都比较敏感,他刚往前走了两步,就被我们的人误以为是要动手或者拉偏架啥的,聂浩然直接拎起刀就往陆国康的肩膀上砍了下去,同时大声吆喝:“剁他!”
“别冲动..”卢bō_bō慌忙想劝架,怎奈何此时的所有人全都被被点燃的炸药桶似的,稍微有个风吹草动就容易炸开,卢bō_bō的声音根本没扩散出去多远,就被人声鼎沸的嘈杂声给淹没。
一帮小年轻呼呼啦啦的围了上去,殴斗中直接把陆国康给冲倒下,我一看架势不对劲,赶忙扯开嗓门喊:“别碰他,谁也别碰陆国康!”
我喊叫的时候,陈铭一拳狠狠的砸在我腮帮子上,我俩再次陷入互殴中,这个陈铭一反刚才萎靡不振的状态,极其的生猛,大有一股子要跟我同归于尽的狠样子。
“嘣!”
就在这时候,一道枪声骤然响起,紧跟着就看到大涛、小涛一人拎杆五连发从街口的一辆面包车里跑下去,小涛拨拉开包围陆国康的聂浩然、王嘉顺等人,枪口怼在陆国康的脸上厉喝:“草泥马,你挺狠呗,千里走单骑呐!”
大涛则跑到我跟前,两手抱着枪托,面无表情的照着陈铭的后脑勺“咣咣”砸了两下,随即一把提起陈铭,膝盖绷曲照着他肚子狠狠磕了两下。
“王朗,你跟我玩这套是吧?行,咱们今天就从这儿正式开始了!”陆国康趴在地上,满脸是血,身上的高档西装让砍出来好几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