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花都区巡捕队分局的问询室里,我四平八稳的倚靠在椅子上叼着烟卷,得得瑟瑟的抖动双腿。
二号店门口的打斗事件充其量也就是民事纠纷,往大了说拘留我十天半月,往小了说只要我肯接受调解,基本上不会酿出太大的麻烦,所以我一点都不担心自己会被怎么着。
“巡捕同志,您得给我们做主啊,你看把我们打的。”
“是啊,头狼酒店那些人也太凶了,明明是自己酒店出问题,还动手打我们..”
隔壁房间里,隐隐约约传来那几个被我们暴揍一顿的地癞子装腔作势的哭喊声。
除了我和动手的保安、服务员以外,叶小九极其倒霉的也跟着一块被待会巡捕局询问,其实他真挺冤的,既没打人也没有劝架,不过是从旁边吆喝了两嗓子。
不是我冒失,更不是我没事找事,我总有种感觉,巡捕队那位新上任的boss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想『逼』迫我主动找他碰面,但现在的情况是我们彼此都不熟悉,我上赶着敲门找他的话,十有八九会被拒之门外,与其那样,我还不如用这种方式主动出击。
一根烟抽罢,我梗着脖颈朝门外干嚎:“有没有人呐,我渴了,要喝水!”
不多会儿,一名捕快皱着眉头,不耐烦的走进来冲我训斥:“嚷嚷什么嚷嚷,你给我坐好了,当这里是你家啊,你怎么不躺着呢?”
我仍旧保持慵懒的坐姿不变,嘴唇片上下开合的回应:“不好意思啊,我腰间盘突出,刚刚那群闹事的流氓又正好踢着我的腰,我感觉这会儿疼的不行,麻烦给我来杯水缓解一下。”
“说话积点德,我们很多同事都看到是你先动手打的对方,怎么对方还变成流氓了?”尽管脸上不快,但他还是替我接了一杯热水递过来,同时掐着腰道:“王朗,你作为一个酒店的管理和投资者,用这种方式解决麻烦不觉得可笑吗?”
“那您的同事有没有告诉您,挑事那一方动手打我员工时候,我曾经多次寻求保护?”我歪着脖颈反问:“作为管理者,亲眼目睹自己的员工和亲属被殴打,我难道应该无动于衷吗?哦对了,被对方推倒在地的那个女孩是我远房表姐,她有先天『性』心脏病,麻烦您问完笔录以后,带她到医院检查一下,我打对方我愿意负责到底,他们打我,我同样也会追究到底。”
捕快拧着眉头轻问:“你的意思是不接受民事调解喽?”
“接受啊,当然接受,不过不是接受你们的,麻烦您通知一下咱们这儿新上任的boss或者让您的上级通知他一下,如果他不肯来主持这场调解,我会上诉。”我又优哉游哉的给自己续上一支烟冷笑:“先上诉您当时在场同事的不作为,然后再告有人蓄意到我酒店闹事,损坏我们名誉,我不知道您了解我吗,如果不够了解的话,可以致电天河区您的同事,我就是个较起真来,可以捅破天的杠精。”
“等着吧。”对方上下打理我几眼,随即转身走出问询室。
待他走出门后,我端起水杯“滋溜”抿了口茶,微闭眼睛开始思索接下来的对策,以及真见到那位新boss时候应该拿出来怎样的态度。
时间就在我这样漫无目的的等待中悄然飞逝,转眼间已经是下午的五点多钟,打我进来到现在为止,除了两个捕快例行公事的询问了一下案发经过,就再没有人进过屋子,而那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新boss至始至终没有出现。
隔壁房间,那几个诬告我们的盲流子已经没了声息,我估『摸』着可能是被打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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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换了个坐姿,昂头扫视一眼墙上的挂钟,自言自语的呢喃:“有点意思昂,抓我又不见面,这是准备给我玩一套心理战术吗?”
就在这时候,房门被推开,一道修长的身影『操』着中气十足的嗓音走了进来:“你想多了,我不过是城究竟结交到多少人脉关系。”
这人鼻梁上挂副金丝边框的眼镜,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感觉很儒雅,但是肤『色』又稍显黝黑,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科室里那种舞文弄墨的笔杆子,当看清楚他模样时候,我直接“蹭”的一下站了起来,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中哥?你怎么会在..我敲!你该不会就是那位油盐不进的新boss吧。”
“哈哈,是不是挺意外?没想到咱们会以这种方式再度重相逢吧。”他咧嘴一笑,朝我伸出手掌:“怎么样,等我的过程中是不是倍感煎熬,觉得自己又一次被针对啦?”
没错,来人竟是秦正中,就是之前在g西时候,连城那位服役的好朋友,当初能够搞定苏泰,就多亏了他的帮衬。
“你小子贵人多忘事,当时搁g西吃完饭,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过段时间会转业嘛。”秦正中拍了拍我手背,很自然的坐到我对面的椅子上,歪脖吧唧嘴:“你小子不错,在这头玩的确实顺风顺水,刚一被打进来,我的电话就让打爆了,除了天河区的几个老家伙,还有叶家两个管事的,包括老熊都有意无意的询问我两句,根基很稳嘛。”
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中哥你笑话我啦,根基再稳当,你不放话,我不照样得从这儿坐凉板凳嘛。”
秦正中从兜里掏出烟盒,抛给我一支,笑嘻嘻的推了推眼镜框道:“不让你经历点风吹雨打,你怎么能感觉到我这个朋友难能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