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我半晌没吱声,对面那个脸上挂着一道疤痢的矮个汉子顿时哈哈一笑:“那就多谢王总高抬贵手喽,打扰之处,还望海涵。”
说罢话,他扫视两眼旁边那几个抱头蹲在地上的手下,不耐烦说了句我听不懂的方言,瞅他的表情,我估摸着肯定不是什么好话,几个膀大腰圆的手下立即如蒙大赦一般转身朝着他们那台车奔去。
实话实说,按照我的脾气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范,可现在情况不允许,王影究竟跑没跑远是个未知数,而对面那个疤痢汉子又给我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尤其是他那对灰蒙蒙的眼珠子,偶尔闪烁出来的嗜血光芒,简直就和远在枯家窑的孟胜乐有一拼,都属于那种手里沾染着不止一两条人命案的狠茬子。
我打赌,只要我敢朝他开枪,他肯定不会惯着,可要是真展开血拼,亏得终究是我。
等几个大汉钻进车里以后,邓锦鸿急躁的喊叫:“冰哥,你们不是答应过我,会替我报仇的吗?”
“想报自己报,我们没义务,你之前付过的定金我马上退给你。”被邓锦鸿称为“冰哥”的疤痢汉子瞟了我一眼,语气平淡的回应一句,随即再次朝我抱拳:“感谢王总法外开恩,咱们山不转水转,有机会再聊。”
这家伙特别狡猾,故意当着我面拒绝邓锦鸿,潜台词就是跟我之间两清了,如果以后再发生类似的情况,肯定跟他们这伙人没关系。
“哥们,留个名号呗,让我知道今天自己究竟是被哪路大仙给捣破的鼻子。”我左手拎枪,右手摸了摸自己已经干涸的鼻孔冷笑。
汉子将两杆“仿六四”插回腰后,微笑着回应:“我叫刘冰,无名小卒一个,平常都在河内那边混饭吃,这次因为公司内部问题不得已才来羊城,绝对没有踩线过界的意思,王总大可放心,如果王总有时间过去玩,我随时接待。”
“好,有功夫我一定亲自过去拜访哥们。”我皮笑肉不笑的点头。
“嗡!”
正说话的过程中,郑清树驾驶着我们那台车风驰电掣的赶了过来,可能是见我手里拎着“家伙什”,车子还没熄火,郑清树就已经一个箭步扎出来,手忙脚乱的挡在我身前,同时低声询问:“怎么了朗哥?”
“没事儿,碰上个老朋友,闲聊几句,老朋友瞎客套,还送了一把枪给我。”我将手里的“五连发”递给郑清树,吸溜两下鼻子,朝着刘冰摆摆手:“那咱今天就到这儿吧,记住哈哥们,第一次我理解你是误伤,如果还有第二次,那咱肯定得有点你来我往。”
“一定!”刘冰双手抱拳点点脑袋,歪脖看了眼旁边的邓锦鸿皱着眉头问:“你走不走?”
邓锦鸿鼓着腮帮子低喝:“冰哥,我再给你加五十万。”
“你留着自己烧吧。”刘冰吐了口唾沫,拔腿就朝车子方向走去。
邓锦鸿杵在原地愣神几秒钟,当跟我阴骘的目光碰撞在一起的时候,他立即缩了缩脖颈,连吼带叫的奔向越野车,十几秒钟后,越野车扬长而去,我长舒一口大气,朝着郑清树苦笑:“今天点背,碰上硬货了。”
我之所以选择不跟对方开火,说白了就是害怕。
既害怕自己真折在这样一个没名没姓的浑人手里,又害怕枪响之后引出来的一连串麻烦,最近一段时间因为邓国强的缘故,整个羊城都在打黑除恶,这种情况下别说开枪,走大街上跟人骂几句街,都担心会不会给你扣上一顶“不法之徒”的帽子,相信对面的刘冰同样也就这方面的顾及。
听我简单叙述一下事情经过后,郑清树紧绷着脸骂咧:“那个刘冰应该也是个玩枪的好手,我看他左右手的食指全是茧子,那是长期摸扳机练出来的印迹,而且狗日的刚才站位特别巧妙,进可抬枪就攻,退可拿邓锦鸿当肉盾防守,咱们国内这种人很少,基本上全是中d或者d南亚那头过来的硬咖。”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算啦,现在局势卡的太紧,他爱是哪的狠手是哪的,只要不牵扯到咱们的利益就ok。”
郑清树低声道:“那个邓锦鸿应该抓紧时间除掉,不然狗日的早晚会变成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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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我不屑一顾的冷笑:“他的存在就是个移动的atm机,你没发现嘛,那帮越蓝仔压根没拿他当盘菜,我估计着就是想忽悠他俩钱花花,等给丫彻底掏空,他也就失去利用价值了。”
郑清树看了看我身后,关切的问:“咦?王影呢?”
“我刚才让她先跑了,这会儿也不知道出没出停车场。”我揪了揪鼻头,掏出手机拨通王影的号码:“你在哪呢?”
电话里传来王影急促的安抚声:“朗朗你别害怕昂,我报警啦,警察马上就到..”
听她的架势应该是酒醒了,我忍俊不禁的打趣:“报个p警,我这边已经完事了,你既然没什么问题的话,那就赶紧回去休息吧,往后少喝点酒,女孩子家家的要学会爱惜自己。”
“好啦好啦,你比他还能唠叨。”王影不耐烦的打断:“你真没事啦?你要是没事的话,我说个地方,你过来呗,我请你吃宵夜。”
“不用那么客气,咱俩之间不存在。”我脱口而出。
手机那头的王影沉默几秒钟后,发出一阵银铃般的“咯咯”笑声:“谁给你客气啦,我这会儿吐得肚子里空荡荡,想吃点东西又没带钱,而且现在又这么晚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