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而是很好奇的问他:“二胡的旋律为什么总是那么独一无二,不管奏什么曲子都带着一股悲锵?”
侯瘸子楞了一下干笑:“二胡只有两根弦,彼此相依为命。”
“那你活的其实比二胡还悲凉。”我捏了捏鼻头笑道。
侯瘸子咬着烟嘴猛地停下手头上的动作,好半晌后点点脑袋:“嗯。”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他:“想过报仇吗?把属于你的拿回来。”
侯瘸子咧开嘴角,龇着一口焦黄的门牙笑了笑说:“两个月前想过,一个月前开始迷茫,现在已经完全接受。”
“那就后会无期吧。”我从兜里掏出所有的钞票放在他面前的铝盆里,朝他摆摆手道:“崇市呆的还是挺危险,想办法去外地生活吧,你岁数也没多大,重新开始,干什么都比过去强,真心话。”
“你不打算把我交给警察?”侯瘸子满脸不可思议的望向我。
我歪着脑袋笑了笑说:“把你交给警察对我又没啥好处,再说了,你现在的状态也很难再对我构成威胁了,我何必多此一举。”
侯瘸子从兜里重新掏出二胡,朝着我道:“我再给你拉一曲吧。”
“洗耳恭听。”我朝他点点脑袋。
接着他开始重新搭上琴弓,昂着脑袋念了一首定场诗:“唇齿相依两根弦,马尾做弓旋上巅。青丝已白霜染鬓,一曲忠肠半世间。”
随即他开始闭上眼睛慢慢拉奏,我没有听完他的曲子,直接带上卢bō_bō和聂浩然转身走人。
卢bō_bō搂着我肩膀道:“朗哥,你这心属实有点善,这么个老棒槌不揍他,还给他拿钱花?”
我吸了吸鼻子说:“我得感谢他,如果没有他逼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能跳多高,最重要的是他现在对我没有任何威胁,与其当个恶人把他送进监狱,还不如留他一命,让临县的张鹏时刻生活在恐惧中,张鹏活的不快乐,皇上和晨子就轻松。”
“还是你鬼..”卢bō_bō龇牙笑道,刚说完话,我兜里的手机就响了,看了眼竟是叶乐天的手机号,我迷惑的接了起来:“什么事儿小叶?”
电话那头的叶乐天压低声音说:“我这会儿在丛台区的豪客酒店,你来一趟,我在大厅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