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涛他们簇拥着的那个中年,约莫四十多岁,后背稍微有些佝偻,头发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戴副金丝边框的眼镜,白衬衫扎在西裤里面,一副标准的知识分子打扮。
几人并没有注意到站在不远处的我,等他们全部进房间以后,我才慢悠悠挪回去,借着门缝往里瞄。
几人走进包间,坐在主位上的叶姓小伙、李葱白“唰”一下站了起来,脸色极其不自然的打招呼:“齐叔。”
那个中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框微笑着点头:“巧了啊,小白和乐天也在这儿吃饭啊。”
叶姓青年讨巧的笑问:“齐叔,您怎么过来了?”
“齐叔?”我抿嘴轻喃,难道来的人不是温平。
我正胡乱琢磨的时候,刘洋按照之前我让钱龙交代的指着钱龙介绍:“齐叔,这是我哥,也是给温叔打电话那位。”
被称作“齐叔”的中年男人乐呵呵的朝着钱龙伸出手:“哦,你好啊小朋友。”
钱龙不适应的赶忙递过去手,乐呵呵的问:“我叔叔还好吧?”
“挺好的。”齐叔面色平常的点点头,随即看向李葱白和叶姓小伙介绍:“这是你们温叔的表侄子,你们在一块好好玩哈,不要发生矛盾。”
李葱白眼珠子顿时瞪直了,不可思议的咽了口唾沫指向钱龙问:“温叔叔的表侄?”
他旁边的叶姓小伙的脸上更是像直接被罩上一层锅底灰一般,抿嘴干笑着缩缩脑袋。
“对啊,两家关系特别亲近。”齐叔男人点点脑袋,侧头问钱龙:“刚刚我听小刘说,有人欺负你们是么?”
钱龙龇牙一笑,藐视的瞟了瞟对面的俩公子哥,摇摇脑袋说:“没有,就是喝多了发生点小口角,已经都解决开了。”
“那就好,和谐社会嘛,就应该与人为善,尤其是你们这些父辈都是人民公仆的孩子更应该懂得低调。”齐叔点点头,沉寂几秒钟后问钱龙:“你有什么礼物需要我捎给你温叔吗?”
钱龙咳嗽两声说:“回头我亲自给他吧。”
齐叔顿了顿,直接摆摆手说:“那行吧,你们年轻人多聚聚,我还有事情就先走了,对了,晚上十点以后给你温叔打电话吧,他那个时间段有空,在市里有什么事情,他都能帮你解决。”
钱龙忙不迭起身送人:“好嘞。”
尽管“齐叔”的话漏洞百出,但已经说出了我想让他表达的东西,看李葱白和姓叶那小子的表情,显然齐叔的地位应该不低。
看他们要出门,我赶忙背身冲着反方向走。
确定齐叔他们下楼以后,我双手插兜重新哼着小曲走回包房。
屋里,钱龙翘着二郎腿边抽烟边玩手机,对面的李葱白、叶姓小伙还有那个“朋克头”面面相觑,小声嘀咕着什么。
“刚才我叔让一个姓齐的过来了。”钱龙很随意的笑了笑。
“你看这事儿整的,他来干啥,不是妨碍咱们交朋友嘛。”我一屁股崴坐到钱龙旁边埋怨的嘟囔一句,随即又笑盈盈的开口:“不好意思啊白哥,赔偿款不小心锁车里了,我忘拿车钥匙了,要不我明天亲自给您送家里去?”
叶姓小伙舔了舔嘴上的干皮微笑着说:“朋友,其实就是场误会,既然都谈开了,不存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哈。”
李葱白摸了摸脸上贴着的创可贴附和:“是啊,你要早告诉我们,你家跟温叔是亲戚,咱也不可能闹起来。”
“误会呀?”钱龙歪着膀子站起来,两手托在桌沿上,冲着梳“朋克头”的壮汉努努嘴挑衅:“喂,内傻狗!指着鼻子骂句卧曹尼玛,你有脾气没?”
壮汉瞪着眼睛怒视钱龙,脸上肌肉抽搐两下,最终什么话都没说。
李葱白咽了口唾沫出声:“没必要哈,说起来都是圈里的兄弟,往后抬头不见低头见是吧。”
我眨巴两下眼睛问他:“咱是兄弟?那你知道我叫啥不白哥。”
“呃..”李葱白被我问住了,抓了抓后脑勺讪笑几声。
我站直身子,先是指了指自己鼻青脸肿的脸颊,然后又背转身子,撩起衣裳轻飘飘的出声:“来白哥,看看我这张狗脸让你打的,还有我后背,啧啧,瞅着揪心不?”
叶姓小伙长舒一口气,直接起身道:“今天就到这儿吧,明天我找地方请两位哥们吃饭,咱一笑泯恩仇可好?”
钱龙直接把烟头朝着李葱白弹了过去,很干脆的摇摇头轻笑:“泯不了,今早上都谁动手打我兄弟的,把他们全喊过来,我给你们时间码人,人不齐,我不带磕你们的。”
我拍了拍钱龙肩膀,径直往包房外面走:“走了,门口见哈!”
李葱白昂着脑袋喊叫:“哥们,非要整的彼此都下不来台是么?”
我吐了口唾沫冷笑:“一直以来你也没给我机会上台呐,对了!记清楚哈,我叫王朗,王者的王,风恬月朗的朗,这个名儿跟你八字相克!”
从包房里出来,我们径直开车堵在酒店的门口,我从后备箱里翻出来拿黑色塑料袋包裹的“喷子”和钱龙一块倚坐在车前脸上等待。
我叼着烟侧头问钱龙:“怕不怕傻儿子?”
“怕!”钱龙翻了翻白眼轻蔑的哼声:“怕我待会失手打死人,草特么得,一帮打针都晕血的废物给咱冒充这个杀手不太冷,呵呵咿呵呵。”
我俩正说话的时候,两台“霸道”和两辆“路虎”风驰电掣的开了过来,十多个穿装打扮都很利索的小青年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