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老根儿的吆喝,我愣了几秒钟后,慌忙狂点两下脑袋。
“呵呵,愣头愣脑,看着跟个傻子似的。”老根儿盯着我打量两眼,偏头看向王莽笑道:“不太符合你的审美标准啊?”
王莽也侧脖看了我一眼,摇头骂咧:“这小子最擅长的就是演和不要脸,表面上装的像个好孩子似的,实际下手又脏又黑,跟你年轻时候特别像,前几天我让安排人从天娱集团贷款,就是替他铺路,最后给郭海整够呛的也是他。”
我这才听明白,敢情之前把天娱集团贷款贷空的人竟然是面前这位看起来跟个老农民似的老根儿。
“哦?有点意思。”老根儿再次玩味的看了看我,冲着厨房的方向轻喝:“老曹!”
“诶。”刚刚那个胖的像头弥勒佛似的中年汉子笨拙的跑了出来,两手在围裙上来回蹭了两下,弯腰轻问:“什么事情大哥?”
“等会儿你带点人到康森那溜达一圈,尽可能别动手,实在是控制不住的话..”老根儿迟疑一下,绷着脸道:“实在控制不住,你就自己看着办吧,但记住这件事情..”
叫老曹的中年胖子笑盈盈的吧唧嘴:“我懂,整件事情跟您没任何关系,您现在应该在南美洲度假,完全是我为了我大侄子自作主张。”
老根儿抓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后,倒吸一口凉气道:“嗯,前段时间不是刚召开了安全会议嘛,我记得你还去旁听来着,所以,不要难为咱们那些老朋友,碰上事情该认的认,认完我去处理。”
“明白。”老曹微微张了张嘴巴,随即重重点头。
与此同时,王莽也昂头朝我训斥一句:“滚吧小兔崽子,干你想干的事情,尽可能把篓子给我收小点。”
我没敢犹豫,迅速转身朝街口走去。
小酒馆里隐约传来王莽和老根儿谈笑风生聊天的动静。
钻进一辆出租车后,我掏出手机直接拨通白老七的号码:“七哥,带上我大哥和谢天龙出发吧,晚点我给你具体地址。”
白老七直接了当的问:“需要多少人?”
我想了想后回答:“你们仨足够了。”
来之前,王莽跟我说的很明白,就是为了“借人借势”,而刚刚老根儿又吩咐那个老曹带点人去康森的地方溜达一圈,明显是帮我把康森的众多马仔托住,至于“借势”,估计待会老根儿肯定另有安排。
挂断电话以后,我又拨通王嘉顺的号码:“怎么样了,问出来那个什么托尼的信息没?”
王嘉顺低声道:“问出来了,我和大飞这会儿就在盯梢对方。”
“地址给我,见面详谈。”我揪了揪鼻头开腔。
不多会儿,王嘉顺给我发过来一个地址,我让出租车司机直接过去。
看了眼地址,出租车司机笑盈盈的出声:“皇后会所啊,这地方可贵着呢,听说里面的姑娘有名牌大学的,还有模特演员什么,反正住一晚上得不少钱。”
“嗯,过去找个朋友。”我礼貌的笑了笑。
“唉,自从10年大规模扫黄以后,莞城的娱乐业现在不行了,这要是前几年像皇后会所这种地方都排不上号。”可能是晚上开车比较无聊吧,出租车司机跟我闲扯起来:“莞城李长根听说过没有?08年09年那会儿,霸占整个莞城的娱乐业,长根大酒店知道吧,操,那才真是男人的天堂,当时别说去消费的老板们,就连我们这些跑出租车的送一个客人过去,都得提好几百块钱的分成..”
听着他毫无犹豫的营养的叨逼叨了八九分钟,我实在忍不住了,咳嗽两声打断:“师父,放点音乐吧。”
不多会儿,来到那家名为“皇后会所”的场子门口,我刚从车里下来,就看到站在路边抽烟的王嘉顺和刘祥飞,一个来小时没见面,哥俩都换了一套干净的新西服。
我走过去低声问道:“怎么样了?”
“喏,就是这个老jī_bā灯儿。”王嘉顺从兜里掏出手机翻出来一张照片道:“那个欧军还算讲究,不光把他的手机号、家庭住址给了我,还送了给咱们一台车。”
说着话,孟胜乐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黑色“大众”。
照片上的男人是个干瘪的小老头,模样普普通通,小眼睛小鼻梁,长得有点神似“神医喜来乐”,我点点脑袋问他:“能确定托尼在里面是吧?”
王嘉顺回头看了眼装潢的金碧辉煌的门楼道:“对,我俩一路跟过来的,不过感觉狗日的今晚上应该不会出来了。”
“大哥,你也先换身衣裳吧,不然太显眼。”刘祥飞指了指不远处停着的车道。
从车里换好衣服以后,刘祥飞递给我一支烟道:“大哥,刚才我到附近溜达过了,里面的安保做的非常好,监控也比较多,硬闯不太现实,我意思是今晚上你先找地方休息一下,我和嘉顺轮流盯梢,等明天丫出来了,咱直接把他按倒。”
“按倒干嘛?”我叼着烟嘴反问。
刘祥飞微微一愣:“呃,我听你的意思不是说想拿下他吗?”
“康森能从华侨商会站稳脚跟,除去乱七八糟的关系以外,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足够心狠手辣,这点品质对于小混子来说司空见惯,但对于做买卖的生意人来讲确实很骇人。”我吐了口烟雾道:“想取代他,最快的捷径就是咱们比他更雷厉风行,托尼必须重伤。”
“行,我明白了。”刘祥飞迟疑几秒钟后点头:“明天等他一出来,我和嘉顺就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