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新元的回归,闹哄哄的大厅顿时间变得清净不少。
李新元握着小喇叭,再次连鞠三躬:“旅客朋友们,大家排好队跟随我们的大堂经理走,对于今晚上我们服务员的失误,我代表酒店致以诚挚的歉意和愧疚,稍后我们会和旅行社联系,设法弥补大家。”
很快,大厅里就腾出来一片空地。
喘息片刻后,李新元再次握起小喇叭看向那帮民工道:“民工朋友们,请跟随我们另外一位大堂经理走,入住隔壁的深蓝酒店。”
“不中,俺们老板说了,只能住你们头狼酒店!”
“就是啊,住别的地方不给报销,不报销俺们哪有钱住酒店啊。”
大批民工“呼啦”一下将李新元围堵起来,那阵势堪比八百只鸭子齐声吆喝。
“深蓝酒店也是我们酒店的分部,开出来的发票和我们总店没有任何区别。”李新元有条不紊的出声:“各位如果不放心的话,可以先住店,随后再结算,如果你们老板不承认的话,权当是我们酒店免费送大家住一晚。”
“那敢情好啊..”
“这个可以有。”
听完李新元的话,本就质朴的一众民工们变得好说话很多。
“看各位的样子应该是刚刚才下工,肯定不少人饿的前胸贴后背吧?”李新元扫视一眼民工群,清了清嗓子道:“这样,大家先跟随我们大堂经理走,稍后我安排服务员准备宵夜,送到各位的房间。”
“花不花钱啊?”
“俺们可没钱吃宵夜。”
几个民工掐着嗓门叫喊。
“一切免费!”李新元宛如松柏一般傲然挺立,笃定的点点脑袋道:“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诸位此刻全部掏出手机,在自己的朋友圈里发出头狼雄起四个字,再配一张我们酒店门楼的照片权当是替我们打广告了,这年头,要是还有哪位民工兄弟说自己没有手机,不知道朋友圈,那就有点欺负老弟不识数了哦。”
“哈哈哈..”
“这老板实诚。”
一大群民工顿时间爆出潮水一般的笑声。
很快大批民工开始撤出酒店,纷纷掏出手机对准酒店的门楼咔咔一通拍照,闪光灯宛如闪电一般“噼里啪啦”在门前闪烁了足足能有一两分钟。
看着李新元顶着满脸的淤青,轻描淡写的将混乱解决了大半,我心里头浮过一抹内疚的情愫。
打发走民工群后,李新元舔了舔嘴皮走到我面前,低声道:“哥,跟这些社会大佬们对话我不太擅长,要不..”
人声鼎沸的大厅总算暂时安静下来,只余下三四十号社会小青年,或站或蹲、或抽烟或玩手机,歪歪扭扭的杵立,满地的烟蒂、大黄痰,瞅着就让人分外的膈应。
“没事儿,这事儿我擅长!”孟胜乐转动两下脖颈,朝着银台里的几个服务员道:“给大哥们确认一下订房信息,然后让大哥们掏出来身份证逐一登记,我记得前段时间天河区的警察好像说过,身上有案子的,刷身份证会发出报警声。”
“什么意思啊?凭啥我们住店就得刷身份证!”
“区别对待呗。”
“这么整,你们酒店离黄不远了!”
几个混混头目立即脸色不善的聚在前台旁边,手指孟胜乐骂骂咧咧。
“草泥马,就是我字面上的意思!能住就jī_bā好好住,不能住麻溜滚蛋!”孟胜乐吊着眉梢,一胳膊摆开好几条指着他的手臂,豹眼瞪圆怒喝:“都特么社会边上扒拉饭吃的,谁不了解谁那点小故事,你们拿钱办事我不说啥,可特么要是想跑我们酒店上立棍扬旗,我跟他玩到底!”
孟胜乐刚吼完,大厅里不下三四十号社会小青年理解骂骂咧咧的一拥而上。
“退后!”
“全部退后!”
陈傲和王鑫龙立即带着保安们身先士卒的簇拥而上,跟那帮社会小青年直接推搡在一块。
我瞄了眼这帮小社会,基本上都属于十八九岁的小崽子,真要是干起来,估计我们酒店的保安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给他们全碾压,所以也没太当成一回事,干脆四平八稳的坐下身子,看孟胜乐表演。
一个胳肢窝底下夹着包,染着黄毛烫锡纸头的混混头儿,迈着八字腿,皱眉厉喝:“你特么骂谁呀!”
“骂你,你有脾气没!”孟胜乐身子前倾,左手一把薅住那小青年的衣领往前一抻,右手在他脸蛋上轻扇两下,绷着脸冷笑:“给你机会滚犊子,你不珍惜是吧,来,看看我背后的房间价格,最便宜的单人房288,从你的小破包里给我点够钱,我马上给你们开房间。”
那黄毛青年顿时间被孟胜乐噎的说不出来话,憋着一张大红脸咒骂:“操,我住这么多年店,就没碰上先给钱的,什么破jī_bā地方,弟兄们拍照发网上,以后谁特么也别来头狼酒店住,简直就是一帮黑涩会,咱们走!”
“往哪走啊,我让你走没?”孟胜乐再次一把薅住青年的衣领拽到前台根儿,皱着眉头道:“你们不是有预定吗?按照酒店的规章制度,我们得确定各位贵客的身份,那谁,保安队长,把门给我关了,服务员报警,就说有人打着住店的名义,来咱们酒店偷东西,前台丢了十万块钱。”
陈傲挥挥手,几个保安迅速将酒店的大门关上,而旁边的服务员则抓起座机电话开始拨打110。
“你干什么?讹人是吧,我不住你家店,还不行吗!”黄毛青年立时间有点急眼,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