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屠狗张家,头七晚上发生了惨案,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镇子。
街坊四邻是议论纷纷,都为围绕在屠狗张家门外等着看热闹。围得那是一个水泄不通,但是却没有一个人敢走进门去。
这倒不是镇子上的保安队不让进去,保安队的人也是停在门外,时不时探个头看看,又马上缩了回来。
实在是这个灵堂太恐怖了,这么多年没有谁见过比这瘆人的场景。鲜血淋漓,一堆染血的白绫布条,两具无头的尸体,说不出的诡异和骇人。
更别说,那女尸还有一个被啃了一半的脑袋,丢在了些灵堂中央,白色的脑浆混合暗红色血液流下,一只眼睛瞪得老大。
镇子里的三老,知道这情况,直接就让人去请九叔来看。后来又想到了九叔的师侄张玄也在这镇子上,便差人去把他也请了过来。
等两人到了现场,镇长和族老几人道:“林师傅、张公子,劳烦您二位看看这张屠户家到底出了什么事。如果是有脏东西,那还请二位辛苦一趟。”
这几人说的客气,深谙请人办事的道理。但是让开的身位,又看得出几人是惜命之辈,没有打算跟着九叔和张玄进去。
九叔和张玄也不多说,这样的情况,两人自然是见过不少,也不在意,走进了门去。
说起来任家镇的这保安队,也都是酒囊饭袋,胆小怕事之辈,自从有人来报出事,到现在灵堂还和张玄昨晚看到了一模一样,一点查看的痕迹都没有。
九叔进来了四处查看了一下,作业张屠户留下的鬼气还未散尽,让他知道这里有了只凶恶的厉鬼。
但是这鬼气晦暗不明,似乎就要散去了,让九叔拿不准这厉鬼跑哪里去了。
若是往常,九叔少不得晚上开坛做法,招来鬼差一问。但是他眼睛一瞥,看到张玄淡定的样子,似乎知道了什么,便问道:“阿玄,你可是知道点什么?”
张玄点点头,但也不好多说什么,道:“这事是我和下面人解决的,现在那个张屠户应该在受审了。”
张玄说的简单,但九叔却听明白了,道:“哦,他们竟然知道找你?”
九叔自然是也有过这样被鬼差请帮忙的经历,也不多问,只是惊讶于这个地界的鬼差会认得张玄。
张玄道:“机缘巧合而已,师叔这事?”
九叔道:“既然已经没事了,那就这样吧。”
九叔和张玄出了门,将这里的事情有删减的和乡老们一说,乡老们也不在意,只听到安全就松了口气,让保安队去处理后事。
张玄在上面解决昨晚的后续事情,而地府下也在处理着昨晚的事情。
玄青坐在判官席上,看着堂下被束缚押跪在地的张屠户,转头对一旁的两个鬼差道:“赵帆和谢良你们两个长本事了,这家伙都快鬼将了,你们兄弟俩都还能抓到,不错,不错。”
玄青这判官虽然是笑着夸奖,但眸子里分明是不相信。
鬼差赵帆是个机灵人,走出来向玄青拱手施礼,然后道:“禀大人,这张强昨夜头七回魂,凶性大发,杀了他发妻和其儿子,并生吞他们魂魄,这才升到了这般修为,小人与谢良不是他对手,幸而得到茅山张玄道长的帮助,这才将这恶鬼抓住。”
赵帆只口不提这丧魂棒被夺的事,虽然这张屠户还活着丢失的事,只要有心都能查到。但是这没有出动地府的人去捉拿,这在结果可就还是他们兄弟抓到的这鬼,只要判官不深究,那就没人敢说。
至于深不深究,那赵帆可是在茅山二字加了重音的,这玄青是茅山派的某个前辈,你说他深不深究。
玄青活了这么多年早就是人精,笑道:“算你们两个机灵。“
然后冷声道:“压下去,镇压刀山地狱三百年,入畜生道。”
玄青判完,嘀咕一了一声:“这巫蛊一脉的小猴子最近赚的功德有点多,要不要帮他一把。”
他转头对旁边一个黑衣鬼差问道:“查一查那小子最近送了多少人。”
这个鬼差和别的鬼差穿着不大一样,他是一身戴帽子的黑袍,看不清楚容貌,他回答道:“一共五批亡魂,一百四十八人。”
“这样啊,似乎可以......”
玄青嘀咕了一句,摸着自己的胡子,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张玄自然是不知道这地府下面,鬼差赵帆给他记了一功,还借此躲过了责罚。他现在关心的是这个即将孵化的不知名蛇卵。
这个墨绿色的蛇卵自从天南带过来,他就一直用血来加强契约联系,并且把它放进了玄阴液的小水池中培养。
这个蛇卵也是不凡,这放在玄阴液也不见有承受不了的迹象,反倒本能每天吸收着玄阴液滋养自己。从一开始的一滴,到七天前的九滴每天,差点就把张玄这个玄阴液小池子给抽干。
但是到了后来,又变成每天逐渐减少吸收,直到今天,似乎停止吸收玄阴液了,张玄从契约中感觉到这个墨绿色的蛇卵是要孵化了。
张玄取出这个蛇卵,把它放在桌子上。和一般蛇卵破壳不同,这个脑袋大小的蛇卵现在是泛着莹莹的绿光,不像是一颗蛇卵,反倒是像一颗夜明珠,圆润而明亮。
张玄拿出这个蛇卵自然不是为了欣赏它的美丽的,而是为了进行契约的最后一步,或者说是加强契约的最后一步。
张玄先是割破自己的食指,再一次在这个蛇卵上刻画纹路,这一次可和第一次的不一样,每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