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乐进战败,曹军军兵之中笼罩着压抑的气氛。
这就是武将单挑的作用,主将是一支军队的主心骨,是精神的支柱。
主将单挑失败,精神支柱就倒了,军士没有了信心,战斗还怎么能取胜?
更何况此时曹军人数还处于劣势。
乐进对自己的意外失误懊恼不已,就算骂对方卑鄙无耻也没用,败了就是败了,影响了士气是实实在在的。
想到自己这一败,有可能导致粮草尽失,进而导致数万大军攻取彭城郡计划的失败,乐进都有种想要横刀自刎的冲动。
对面的尹礼却是意气风发,纵马在阵前来回跑了两圈,然后猛地拉住缰绳,战马发出响亮的嘶吼之声,两只前蹄高高扬起。
阵前横枪立马,正是武将挑衅的一种。
这时,就见对面阵中缓缓走出一匹战马,马上之人是个青年,看服饰是普通枪骑兵……
尹礼不禁昂天大笑道:“哈哈,军中无大将,枪骑兵亦可,并非我欺负你,我可先让你三个回合。”
臧霸早就料到对方已经无将可派了,对方正是落入自己安排的圈套当中,于是得意的一扬手,身后军士们顿时发出轰天的大笑。
曹军看到自己一方竟然派枪骑兵出阵,士气更是落入谷底。
枪骑兵啊,跟自己没什么区别,去单挑对方武将,除非见鬼才能赢。
“将……将军,你……说的让我三个回合……”
那枪骑兵似乎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眼神还有些呆滞,恐怕是脑子有病才被撵出来送死的。
尹礼大笑道:“当然三个回合,不过你要是实在害怕的话,现在就下马跪在老子面前叫三声爷爷,老子可以考虑给你个痛快。”
“不用三个回合,一个回合就够了,”太史慈猛然间收起呆呆傻傻之像,眼神中寒光四射,透出浓浓杀意。
他双腿一夹马腹,那枣红色战马嘶吼一声,如离弦之箭直冲向尹礼,挺枪便刺。
尹礼陡然间感觉那枪骑兵似乎换了个人一样,竟然感到一丝莫名的压迫。
他一拨马头,同时努力侧身躲过来枪。
骑兵的威力,大多来自于战马冲锋所带来的巨大惯性。
只要躲过冲来第一枪,即使武力不凡的武将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调转枪头,刺中自己。
更何况对方仅仅是个枪骑兵。
谁成想太史慈战马冲击的速度丝毫没减,长枪却如毒蛇吐信一般跟随着他的身体移动,一枪如迅雷一般把他前胸刺穿。
太史慈单臂叫力,把尹礼那庞大的身躯挑过头顶,挑在枪上转了几圈。
同时纵马在阵前疾驰一个来回。
然后把尹礼像个破布袋一样扔在两军阵前。
“没意思!”太史慈撇了撇嘴,骑着马缓缓回入阵中,背影显得无比落寞……
这只是发生在一瞬间的事,双方军兵共同目睹这一切。
整个战场陷入死一般的沉寂,耳中只闻山风呼啸。
每个人都惊的张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尹礼一时还没死透,昂面躺在地上。
我是谁?
我在哪儿?
到底发生了什么?
刚才战马交错,不过是一瞬间的事,别人没有看明白,他心里却清清楚楚。
那一枪自己明明躲过去了啊。
特么那人原地发力,竟然一瞬之间调转枪头,一枪刺穿了自己?
这种反应速度与力量,岂是一个普通枪骑兵能做出来的?
那特么只有当世一流武将才能办到吧。
不过他已经没有时间继续思考,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在后面观阵的臧霸坐在马上晃了晃,差点没摔下来。
尹礼虽然不是什么武力超群的名将,但也随他征战沙场多年,算的上久经战阵。
竟然阵前被一个普通枪骑兵一个回合给挑死,连救援都来不及,这要不是亲眼所见,说出去谁信?
可是这么离奇的事,就在他眼前发生了,这上哪说理去?
此时更难受的是臧霸身后那帮军兵,刚刚脸上还带着嘲笑对方的笑容,这时候笑容已经僵在了脸上,再也笑不出来了。
对面的曹军却发出一阵冲天的欢呼声。
虽然曹军军纪严,但实在激动的忍不住,士气转瞬爆棚。
太过瘾了,阵前一枪挑死敌将,还有比这更解气的事么?
乐进使劲晃了晃脑袋,确定自己眼前看到的不是在做梦。
他陡然想起来,当初在兖州城头,不是眼睁睁看着平公子身边两个枪骑兵与吕布打成了平手。
后来他想找出那两个枪骑兵是谁,却一直没有确定。
此时终于释然了,怪不得平公子稳如泰山,原来是心里有底气。
有两个连吕布都能生擒的枪骑兵,还惧怕跟对方单挑不成?
只是……这等武将不会是无名之辈啊。
太史慈回到阵中,失望的冲刘平道:“那人太弱了,不过瘾,主人应当安排我去杀那臧霸。”
刘平笑道:“明知他弱,你还装结巴,这是演戏上瘾了是吧?”
说到这里,太史慈笑了:“咱穿普通枪骑兵的服饰,不就是为了出其不意么?既然如此,还不如把戏做足一点。”
“嗯,你已将苟字诀深刻入骨,算是个老戏骨了,”刘平转身对张辽道:“老张,下一阵看你的,最好能把那臧霸活捉,则他手下军兵必然土崩瓦解。”
“活捉?”张辽为难道:“刀枪无眼,万一失手把他打死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