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咻当然不会向季守梦这种花心大萝卜请教情感问题,礼貌的挂了季少的电话后,她忧伤的叹气:“谣谣现在没时间理我。”
姜松音说:“那你就只能自学成才了。”
姜咻说:“我没有这方面的天赋点啊。”
“勤能补拙。”
姜松音对她做了个加油的手势:“姜小咻,我相信你!”
姜咻:“……”我自己都不相信自己啊。
第二天早上,姜咻起得晚了一点,到餐桌的时候傅沉寒已经吃完早饭在看报纸了,姜咻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在桌前坐下,傅沉寒看了她一眼:“昨晚上做什么坏事了?”
“……”姜咻嘴里的牛奶差点一口喷出来,她盯着傅沉寒说:“做坏事的人可不是我!”
傅沉寒了然:“你是说昨天在马路上的……” 姜咻:“闭嘴!”
傅沉寒从善如流的没有说出来,道:“我说了,那是职场潜规则,看你的反应,应该是愿意接受潜规则的,怎么,现在反悔了?”
姜咻:“……”我去你大爷的潜规则。
她冷着脸道:“我还以为你那是一个回答。”
傅沉寒的手指顿了顿,把手上的报纸翻了个面后,淡淡道:“吃饭吧。”
摆明了不打算说清楚。
姜咻对他这种态度莫可奈何,毕竟又不能冲上去把人打一顿,最关键的是她打不过傅沉寒,只能一肚子气的吃完了早饭。
柏言带的这个项目已经将近尾声,姜咻询问了欧阳鸣那边的进展,得到的回复是还在筹备,姜咻就琢磨着等过几天手上的这个项目结束,就去极光岛一趟。
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下午刚刚下班,姜咻才走到实验室的门口,就接到了傅老太太的死讯。
乍然听见的时候,姜咻还有些发愣。
其实傅老太太那么大的年纪辞世,死前也没有多大的痛苦,算是喜丧。
姜咻看着实验室的门,轻轻的叹了口气,道:“寒爷现在是要去老宅了吗?”
平白说:“是的,寒爷已经过去了,让我来接您。”
姜咻一愣:“接我做什么?”
平白心想当然是因为家里长辈去世了所有的晚辈都要回去守灵了,寒爷到处逼逼赖赖说你是他媳妇儿你不去像话吗?
但是这话平白不敢说,就怕说出来就没命了,是以想了想,道:”您之前也对老太太有过救命之恩,现在老太太百年,您去将看看也是应该的。
“ 姜咻一想也是,便挂了电话。
她上了车后,才问:“寒爷的情绪怎么样?”
平白道:“您这话就问错了,我跟在寒爷身边那么多年,从来都没有看透过寒爷的心思。”
姜咻叹口气:“到底是亲奶奶,他应该挺难受吧。”
平白心想姜小姐你还是低估了寒爷的冷心冷肺,,没准人家现在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但是这未尝不是一个美好的误会,姜小姐心疼寒爷,就会对他示好,一示好,感情不就升温了吗?
若是这样,他就再也不会为自己岌岌可危的年终奖而担忧了。
是以平白选择了沉默。
姜咻的心情也挺沉重,她走进寂静一片的老宅,佣人们都换上了清一色的黑衣,看着就压抑的很。
有佣人来引路,姜咻拒绝了,自己循着记忆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她仍旧记得第一次来老太太的院子时,心中的惶恐,但是现如今,物是人非,这个张扬跋扈了一辈子的老人,终究还是闭上了眼睛。
老太太的房间里哭声一片,姜咻立刻从里面分辨出了窦珍瑞的声音,她哭的很是真心实意,脸上的妆容全部都花了,看着跟动物园里跑出来的国宝似的。
傅沉寒和傅懿书都沉默的站在老太太的窗前,傅懿书脸上的表情冷漠而沉痛,傅沉寒就要随意淡漠的多,好像死去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亲奶奶。
傅懿书忽然道:“奶奶去世的时候意识不清醒,但是她一直在叫母亲和你的名字。”
傅沉寒嗤笑了一声:“她最愧疚谁,临死之前就叫着谁的名字。”
傅懿书低声道:“兄长,你和奶奶之间的矛盾,是死亡都解不开的么。”
傅沉寒淡淡道:“没有什么仇恨是解不开的,我不恨她。”
恨了,就在意了。
傅老太太不值得。
傅沉寒不想再跟胞弟说什么,转眸看见姜咻,抬了抬手指:“过来。”
顿时,整个房间的人都看了过来。
“……”姜咻沉默的走到了傅沉寒的身边,道:“有事?”
“没什么,就是叫叫你。”
傅沉寒随意的说:“要看她最后一眼么?
外面的人已经等着收殓了。
“ 姜咻觉得很奇怪,傅老太太死了,她为什么要看她最后一眼,但是最后,她还是点了点头。
立刻有人将老太太脸上的白布揭开了,姜咻看着那张已经永远沉睡的苍老的脸庞,这具尸体会摆在灵堂里供人吊唁,祭奠,而后被送到火葬场,被烧成小小的一捧灰,装进精致的骨灰盒里,被深埋进地下,立起墓碑,供后人叩拜。
姜咻忽而觉得难过。
人生那样的短,谁也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先来,人这样的脆弱,有太多太多的死法。
姜咻闭上眼睛,轻声道:“虽说您生前的时候很讨厌我,但是毕竟您也没有对我做出什么实质性的伤害行为。”
“此去黄泉,望,称心如意。”
白布被重新盖上,手链尸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