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兰初没有读懂陈嬷嬷的暗示,她只是被气得有些不管不顾,这些年父亲对母亲总是相敬如宾,可为何短短的时日就变了?竟让自己亲眼目睹他打了母亲两次,还都是为了夏浅薇!
是的,除了这个三姐还能有谁?
“母亲当年为了救您留下的伤疤还未褪去,每每湿寒之日就要忍受锥心之痛!她这般全心全意的待您,可您呢?就为了一个无德无品的三姐您就全然不顾其他子女,女儿不服!”
夏兰初几乎声嘶力竭,作为一家之主的夏宜海顿时觉得面上无光,若他不是记着这点儿恩情,早就拔剑一下刺死这个毒妇了!
“良心?你可知她做了什么!”
“母亲不论做了何事都是为了将军府!”夏兰初挺着腰杆眼底泛着愤怒的火光,任由一旁的陈嬷嬷怎么拉都拉不住。
为了将军府?说得真是好……
可不知为何,夏宜海仿佛从她的眼中看见了自己,想起了方才夏浅薇的失望,他不也是口口声声说为了夏家,而做着伤害至亲之事,原来在旁人听来竟是这么的讽刺可笑。
秦玉媛好不容易才稳住了心神,当即对那还未反应过来的天师使着眼色,清脆的金铃声再次响起转移了众人的注意。
“依老道看,这妖孽法力通天,怕是用了移花接木之术蒙蔽了我们的双眼,这位夫人菩萨面相,绝非歹人!”
事到如今她们还是不肯放弃?
夏浅薇眸光一潋,忽然在夏兰初的身边跪了下来。
“父亲息怒,浅薇自知这些年任意妄为没有尽到一日夏家子女的责任,时至今日被人构陷实数罪有应得,只求父亲和祖母明察秋毫,莫要让那些有心之人坏了将军府的风气!”
“三丫头,你的意思是我们冤枉了你?”秦玉媛忍不住冷笑出声,夏浅薇却是目色肃冷的望向那位天师。
“敢问道长师承何处?”
只见眼前的天师面露清高傲然,伸手抚了抚自己的白须长眉,“老道师从长白山彭莲道长。”
“呵,笑话,长白一脉超脱世俗六根清净,怎会行这等鸡鸣狗盗寻花问柳之事?”
夏浅薇此话一出,屋内众人顿时哗然。
“三丫头,你在胡说些什么,竟敢对天师不敬!”秦玉媛最先开了口,却不想夏浅薇目光灼灼一字一句铿锵有力,“祖母,父亲,浅薇不敢胡言乱语,事关相府及将军府的声誉,还请搜一搜这位天师的身,就知浅薇所言非虚!”
搜身?那天师脸色大变忍不住后退了两步,“妖孽,休想折辱老道!”
“倘若天师行得正坐得端,就不怕浅薇冤枉。此事非同小可,浅薇或是有半句谎话,愿任由姨母处置!”
秦玉媛紧皱着眉头,只觉得这丫头莫不是疯了,不过她巴不得夏浅薇自掘坟墓,这位天师的本领她是见识过的,若非如此也不敢举荐给相爷。
“好!既然你冥顽不灵,就别怪姨母狠心!天师,今日为了收服这妖孽,还请您委屈一下,事后相爷定将您引荐进宫,重金酬谢!”
“可、可是……”
秦玉媛只觉得自己胜券在握,根本没有去在意那天师眼底的慌张,老夫人则一直注意着夏浅薇的表情,经过这几次的事情,她相信自家孙女不会做无把握之事,既然都这么说了,便点了点头,立刻有家丁上前无视着那天师的挣扎开始细细搜查起来。
“住手!丞相夫人,事先您可不是这么说的……”
却不想这天师的反应太过紧张,早已失了方才的从容,众人越发觉得可疑,不一会儿一个红色的锦盒便从他的身上掉了出来。
其中一名家丁眼疾手快的捡起打开,一支俗艳的红樱花钗跃入众人眼帘,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经人家的姑娘会佩戴的。
秦玉媛的表情不由得一僵,就听夏浅薇轻轻笑了笑。
“道长这兴致真是非同寻常,随身带着女子的饰物,莫非也是为了除魔卫道?”
这讽刺的声音清清楚楚的传入众人的耳中,看着那天师忽红忽青的脸色,秦玉媛的心情一点点的往下沉去,只觉得各种猜测狐疑的视线落到了自己的身上。
那天师此刻再也保持不了镇静,下意识的转身要逃,夏宜海当即冷喝一声,“抓住他!”
只见府中的家丁纷纷上前,很快将那天师拿下,却听他忍不住破口大骂,“你们好大的胆子,老道拯救苍生数十载,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屈辱,你们会有报应的!”
“这句话,怕是道长最没资格说了!”夏浅薇缓缓站了起来,慢条斯理的向众人解释着。
“方才浅薇便心有疑虑,这道长的身上有股淡淡的劣质脂粉味,若不仔细辨别很难发现,而他向我撒出的粉末,不是什么单纯的驱邪香灰,而是非常不入流的蒙汗之药!试问一个正经道人怎会用这等粗俗之物?”
此话一出,夏宜海当即蹲下身来用手指擦了擦地上残留的粉末,放在鼻间轻轻一嗅,立刻露出了厌恶的神色。
“果真是méng_hàn_yào!”
其实夏浅薇叫人搜身,只是为了找出他身上藏着的其他药物罢了,却不想还有意外惊喜。就算搜不出任何东西,她也有办法叫对方原形毕露!
角落里的柳溪云忍不住出声质问,“这有什么?道长都说了你这妖孽道行高深,若不用非常手段如何能够压制你?还有脂粉味也不过是你片面之词罢了,我们可没闻到!”
夏浅薇回过头去,看着柳溪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