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笑了笑,“他们这捷径走得还不错,令人羡慕。”
江欣怡叹口气,“是的。”
但陈锋又笑了笑,说道:“不过根据我的经验,走捷径的人必然要付出代价。他们的代价,大家也都看到了。他们的确不如我们。克隆永生?真是个笑话,无非是自欺欺人的伪智慧生命而已。”
陈锋一语道破复眼者所谓情感的本质。
这是陈锋的直观判断,但他很快便从另一名学者口中得到了更确凿的答案。
与对方多聊两句后,陈锋听对方的声线才回忆起来,这人其实他也“见”过。
伊德里西·格拉汉姆,曾经第一代空白者中,与陈锋说过最多话的那位诗人。
在这条时间线里,伊德里西得到了他曾经求而不得的真正的生命。
他终于有机会兑现天赋了,成为了一名顶级的心理学家与语言学家。
伊德里西笑着打了个比方,“我们是为自己而活着。复眼者,只是作为宇宙的工具而活着。”
陈锋点头,十分认可。
苍蝇眼与繁星一样,不,不如繁星,差远了。
复眼者是每个单独个体利用少得可怜的算力潜力,强行模拟出来的各种情绪。
繁星却已经依靠庞大的算力,再深度吸收了人类的众多情感,几乎变成了个真正的生命。
与人类的充满无限可能的复杂情感相比,复眼者的所谓情感更仿佛空中楼阁,无根浮萍,一碰就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