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人?比商店街搞促销的时候人还多!
程星河瞅着那个熙熙攘攘的人群也瞪了眼:“妈耶,瞅一眼我都觉得要中暑!”
也是,这天师府扩招,那是千年难遇,飞上枝头变凤凰的好事儿谁不想来试试?真要是成了,自己扬名立万,家里都跟着沾光。
所以打眼一看,上至八十,下至十八,男女老幼俱全,什么地方的口音都有。
我没辙,只得跟程星河在后面排队。
这种天气,人油都快给晒出来了,我心说等着也是等着,就默默在一边行气,这时程星河却用胳膊肘碰了碰我,低声说道:“你看前面这个美女。”
我抬头一瞅,前面确实有个身材姣好的女人,肤白颈美,长发如瀑,穿着白纱连衣裙,活脱脱是个背影杀手。
“咱们这一行还有美女呢?”程星河嘀咕着:“走山踩穴,时不时还会遇上山魈野鬼,你说会不会长得跟赶尸的一样,没辙才干这个。”
赶尸的硬件条件就是长得丑,不然镇不住行尸,哪儿有你这么说话的。
我就让他别乱嚼舌头,美丑关你屁事,又不是让你来相亲。
反正对我来说,有了潇湘之后,别的女人再好看,跟我也没什么关系。
程星河噘着嘴说呆着也是呆着,还不能说说话了?说着掏出一袋日本豆嚼的嘎巴响。
这时,一个监考天师走了过来。
那个天师挺年轻,就是长的不怎么样,卧蚕下阴影旺盛,奸门不正,还长着一双螳螂三角眼。
这种人银念旺盛,估计很喜欢乱搞公母关系,天师府还有这种人?
果然,他一经过,看到了那个姑娘,三角眼顿时就给直了,凑过来套近乎:“哎,难得来考试的还有美女,这么热的天,晒黑了多可惜,要不我带你上前面插个队。”
程星河一下很不开心,嘀咕说女人咋还有特权了,接着就瞅我,早说让你去泰国变性,这会就方便了。
变你个头。
可那个姑娘根本不为所动,冷冷的一声都没吭,跟没听见一样。
那个三角眼一只干巴巴的手偷偷摸摸就往她纤腰下摸:“你运气挺好,我让你走个后门也行,上后舍天字房找我,我包你能进……”
那个美女侧身躲过,三角眼扑了个空,不由舔了舔嘴唇,一只手攥在了那个美女的手腕上,眼里邪念更盛:“这么害羞干什么,走,咱们找个安静地方说……”
这特么不是搞潜规则吗?
是个爷们就不能见死不救,我一把就攥住了三角眼的手腕子。
三角眼吃痛,顿时就惨叫一声,转脸一看见我,顿时就瞪圆了眼:“你是哪儿来的野狐禅,你干什么?是不是想被取消资格?”
我大声答道:“不是,我就是想打听一下,天字房在什么地方,要是能进去就包过,我也想去。”
我声音这么一大,前面后面排队的都转头看了过来:“什么,包过?”
“哎,这位天师,具体怎么个包过法啊?能跟我们细说一下吗?你看我都七十多了,血压高,晒的受不了,能不能行个方便,条件好说!”
这一下就把问题的性质变了——大家以为这是个索贿的。
这一闹,把前面的天师也惊动了,有几个显然是三角眼的上司,问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三角眼哪敢事情闹大,摔开了我的手,假模假样的说天师府公正严明,你们别想钻营,说着急急慌慌的就走了。
程星河一撞我肩膀:“还是你聪明,兵不血刃。”
这个姑娘也转过了头,冷冷的看着我。
她确实是个冰山美人,杏仁眼,柳叶眉,貌美之余还带着点英气,脖子上戴着时髦的绸缎珍珠颈圈。
可她还是没吭声,转过了身没再看我。
程星河十分不满:“这白眼狼吧?谢都不知道说一声。”
我则想的很开,谢不谢有什么要紧,又不是听见能增一年寿。
很久之后终于熬到了我们,这才看见考试内容是每人给了四张图片,让我们看清楚,这四个图都是什么地,各自写好交卷。
监考的是四个地阶一品——看来天师府确实很重视这次考试,他们的碧色比乌鸡要强烈很多,一看就是让人肃然起敬的老资格。
那些图看上去简单,其实非常刁钻——比如有个图看着很像是仙女送桃——也就是葬在那里,子孙后代都会有好的相貌,一般梨园行的家族爱要这种地。
但仔细一看,那个“桃”并没有桃子特有的尖儿,那性质就全变了,成了夜叉送珠——葬在这个地方,后人身体会很强健,但是长得一定狰狞,效果适得其反。
果然,一个老头儿没看清那个尖儿,报了个仙女送桃好相貌,直接被请出考场。
老头儿看清楚之后苦苦哀求自己岁数大了眼睛不好,求再给自己一个机会,可监考的一个黑胡子冷冷的说道:“阴穴关系百年,不是儿戏,看错了就是错了,你都没给人家机会,人家凭什么给你机会?”
是啊,虽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但我们这一行,真的没资格犯错——一人家把身家性命交给你,你凭什么不严谨?
程星河脸色有点发白——他二郎眼是挺厉害,可从小没人教,看事儿也都是野路子自学成才,风水都有系统的名称,他也怕说错了。
这时轮到了那个美女,她的四张图分别是白鹤亮翅,蚰蜒出水,紫金葫芦,百鸟朝凤,不,是花开万年——花开万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