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也想起来了,立马大声说道:“可着咱们厌胜门,到底谁会养蛊?给我出来!”
老大的眼神,也阴狠的扫向了在场所有的人。
可厌胜门的人面面相觑——原来,厌胜门吃过蛊门的亏,把这个视为禁术,被发现了要挨罚甚至送命,整个厌胜门,可以说万径蛊踪灭,一只也没有。
唐义连忙说道:“我听说,那个李茂昌跟西川一个大蛊师关系不错,还差点娶了那个大蛊师的徒弟,是不是他干的?”
老三想了想,师父连想都没有想:“我觉得吧,以李茂昌的能力,犯不上用这种法子对付四宗家——四宗家还不是他对手,你见过老虎打狼,还需要喊狮子帮忙?不嫌麻烦?。”
“那……”厌胜门的人更是莫名其妙了:“那还能是谁?”
“害他的,应该是他身边的人。”老头儿缓缓的说道。
他明明是眯着眼睛,可我却觉得,他像是有一股子锐利的视线,投在了我脸上。
“身边的人?”老四皱起眉头:“谁?”
师父专心的抟着手里的核桃,谁也不看:“那就要看,四宗家死了之后,对谁有好处了。”
老三也不傻,整个人震了一下:“你是说……”
说着,跟老大一起,不由自主的看向了我。
这话简直昭然若揭。
我说了那个老四会死的预知梦——要想做宗家,预知梦就要成真,要成真,就要杀了老四。
程星河一下急了:“你们别指桑骂槐,七星他自己都差点被蛊给……”
我拉了他一把,看向了师父:“不是我——要是谁疑心我,拿证据出来。”
师父跟吓了一跳似得,赶紧半弯下腰对我行礼:“我胆子小,自然不敢对宗家无礼——不过,我姑且这么一说,宗家身边这位姑娘,好像也精通此道。”
我一愣,看向了白藿香。
白藿香的脸色一下也难看了起来,咬了咬牙:“我是养过,但我是为了治病救人,养的血蛊和麻蛊,那种要命的东西,跟我没关系。”
师父笑了笑,声音还是风平浪静的:“老头儿我,也不敢对宗家的人无礼,不过,现在要证据,唯一的途径,也只能查一查,四宗家生前,有没有吃过什么酸的东西了,又是谁给四宗家吃了那东西。”
气蛊味道酸甜,藏在酸的东西里入口,万无一失!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视线都落在了老四的身上:“四宗家平时不爱和人交往,我们看都不敢多看四宗家一眼啊——要想知道,除非,四宗家能活过来,亲自指认。”
都知道,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老三盯着我,表情也很复杂:“那现在,北斗他的预知梦,到底……”
到底算不算成真,我到底是不是宗家的血脉?
师父还是不动声色,接着说道:“有两件事儿,有点巧,我姑且一说,你们姑且一听,说错了,就当我老糊涂了——一个,是望月亭里,咱们为什么会被天师府伏击,一个,是今天天师府到底怎么破开了门口的藏。”
“这两件事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咱们厌胜门里,有天师府的内应。”师父继续说道:“而这两件事儿,发生的时间……”
没错,发生的时间,都是在我进厌胜门之后。
没人敢多说一句话,但是视线,全齐刷刷的落在了我身上。
是啊,要说巧,这实在是太巧了。
这老头儿一口一个姑且一说,每一句却都跟快刀一样,全卡在了点上。
程星河实在是忍不住了,想大骂,可又怕给我招来麻烦,只能低声说道:“巧又怎么样,我们身正不怕影子歪!你们要认亲,把我们请过来,可一出了事儿,就让我们背锅,他妈的难怪厌胜门人缘这么差,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现在这个情况,多说多错,分明是狗熊钻栅栏,两头堵。
害我的那个人,果然没那么容易放过我。
白藿香低声说道:“对不起,都是我……”
我摇摇头:“是我自己要来查身世的,跟你没关系——要说对不起,也是我把你卷进来,应该是我对不起你。”
现在,得立刻找个法子,自证清白,否则就麻烦了……可除非老四醒了,指认给他吃酸的人,否则拿什么自证清白?
我眼角余光就瞟向了老四,可这一下,我顿时就愣住了,立刻看向了白藿香:“你看看,四宗家是不是还有救!”
白藿香一愣,但立刻蹲下身摸了摸老四,半晌,她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表情,抬头看着我:“他还真不是什么平常人——本来灭了的一口气,竟然缓上来了!我做鬼医这么久,从来没见过这种事!”
在场的人顿时全愣住了,老大和老三也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立马靠了过来。
我刚才就看见,老四的命灯缓缓冒了亮——这真是死人放屁,有一缓啊!
老四要是醒了,就能知道那个害我的人,到底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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