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星河仔细看了看:“这不就是一个铜钱吗?跟喀尔巴神有什么关系?”
来的时候,我就听见那些孤魂野鬼说过一句,草绳挂着通宝,准没错。
我当时没听明白这话什么意思,但是注意到了,老徐立刻掩住了自己的领口。
现在看来——这是它们认人的标志。
老徐立马露出很冤枉的表情:“他们认识这个,也很正常——毕竟我是向导,亲自领他们来的,他们恨我带他们上了绝路,那是想报复我……”
我答道:“恨你确实无可厚非,但是两个问题,一,你怎么听得懂死人说话?二,你不心虚,为什么不告诉我们,让我们保护你,而是偷偷把领口盖上?”
老徐张了张嘴:“我……我怕给你们添麻烦……”
我笑了笑:“那还有一个问题,你之前说,你没进过这个金银洞,那你怎么知道刚才那个位置有天光,能引雷的?我刚才看了看,咱们来的路线,根本就没经过那,你不可能看见——除非,你对这个洞很熟悉。”
程星河他们都去看那个洞的位置:“是啊……那么隐蔽,哪怕来过,都不容易发现。”
老徐呼吸急促了起来:“这就是凑巧,我就想帮你们……”
我刚才就怀疑我们弄错了,大蜘蛛其实不是喀尔巴神——因为打扇神女。
传说打扇神女是喀尔巴神的下属,可那大蜘蛛被我们围攻的时候,一个打扇神女都没来帮忙。
这不合常理,只能说明,喀尔巴神另有其人。
大黑痦子还是有些难以置信:“可是……喀尔巴神,就是这么个普通老汉,这也太……”
“怎么可能是普通老汉?”
我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就把布安保员扯下来了。
大家一看布安保员下面的皮肤,顿时都傻了眼——也弄明白那个招来神女,尖锐的呼啸声,是从谁身上发出来的了。
布安保员底下,是一张嘴,那个嘴里口舌俱全,似笑非笑。
我们都是第一次看见这种东西,脑壳不由自主就炸起来了。
连大汉他们也看愣了:“这是……”
没错,寄居。
喀尔巴神每隔十年,要脱胎换骨一次的传说,应该是真的。
不过,为什么要脱胎换骨?
依我看,是因为喀尔巴神跟寄居蟹一样,没有自己的身体,要附着在其他身体上。
而这个身体,每隔十年,就要换一次。
刚巧——老徐就是十年前找到的金银洞,应该在那个时候,老徐就成了喀尔巴神的容器,现在该换了,他就领着我们来了。
想在我们几个人之中,挑选一个新的身体。
说着我看向了老徐:“我说的对不对?”
老徐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了起来,忽然笑了:“好……我没看错——不瞒你说,这次我是看中你了。”
说着,忽然一把卡住了我,胳膊上的大嘴张开,就要咬在了我的胳膊上。
程星河他们一愣,就要来帮我,但与此同时,那些打扇神女下雪似得对着我们就扑过来了,程星河一伸手就被丝绳卷了,哑巴兰也没好到了哪里去。
我回手想把老徐摔过去,但是出乎意料之外,老徐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连老海的天阶行气都扛得住,我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不愧是吃过香火的“神”。
而他一路拖着我还有心情叹气:“上次也看中了一个好的身体,可惜,那个身体宁死不屈,只能勉强用这个老头子的,你可别步他的后尘……”
上次,不就是十年前?
想必,他是看中了壮汉朋友的身体了,但是壮汉朋友死也不乐意把身体送给他,出了某种变故,他迫不得已,才上了老徐身上。
做神的就是不一样——它寄居在老徐身上,藏匿了所有的气,我甚至都不能从老徐面相上看出来,他被寄生了。
而这十年来,他一直在这里做向导——也是因为向导能把人领来,给这个金银洞吞噬,变成这里的邪祟,为他所用。
不过……他既然是喀尔巴神,为什么要帮着那个小姑娘送钱呢?
而这个时候,一个人不知道从哪里追了过来,一只手,捏住了老徐长着嘴的胳膊。
壮汉!
他用的是诛邪手!
老徐的脸色一下就变了,而壮汉的声音也咬牙切齿:“就是你……把我的同门杀了?”
老徐一笑,说道:“你那个同门,不识抬举——为了不让我得到他的身体,竟然把自己活活烧成了焦炭,叫的凄惨,还说,你们一定会给他报仇的,我倒是觉得有趣,还很期待你们这些同门呢,不过几次看来,你们也不过如此。”
果然……有沙伥鬼的沙丘是他找的,有风化石和魍魉的营地是他找的,鬼蜮的老窝勒坦,也是他找的,他根本是存心带我们住在那附近,是想通过那些东西,试试我们的本事——从中选择最好的身体,作为这十年所用!
选中我了。
我就说——运气再差,也不可能遇上这么多幺蛾子,感情全是这货安排的!
而大汉跟那个同门感情很深,人又很重情义,一听“焦炭”两个字,当时就怒吼一声,两只眼睛通红通红的,奔着老徐的胳膊就抓住去了,当时就要把那个胳膊给折断。
但是老徐根本没看上去那么瘦弱老迈,另一只手拉过了大汉,壮汉二百来斤的体重,跟个鹅毛似得,直接就摔出去了,重重的撞在了一大块金子上。数不清的打扇神女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