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着也像。
而大汉二话没说,就当当当的迈开脚步折回去了。
不欠人情……怎么还真跟那个公孙统一样?
我忍不住就问道:“你们……认识公孙统吗?”
那个大汉一听这话,顿时就愣住了:“你认识那个老小子?”
大黑痦子则比大汉更着急,像是跳了脚:“那老东西死哪儿去了?”
妈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些怪咖还真是一伙的!
一听我跟那个公孙统也是萍水相逢,这俩人不禁恨的牙根痒痒,还说什么他日抓住了他,早晚塞在炼丹炉里炖了。
那个公孙统也不知道干了啥了,这么遭恨,难怪浪迹天涯,保不齐是在躲他们呢。
我再旁敲侧击的问他们的来历,他们就装聋作哑不搭理我了——好像,他们的来历是什么大秘密。
说话间,白藿香已经把我的眼睛治的差不多了——她用了一种很细腻的药膏,味道十分清新好闻,凉丝丝的涂着很舒服,但过程中程星河一直在咂嘴叹气,好像在可惜什么似得。
睁开眼睛,白藿香看我没事,就给大汉他们擦湿鱼鳔去了,我就问程星河牙龈出血了还是怎么着,早点用云南白药,瞎砸什么嘴?
程星河连连叹气,就低声跟我说:“你说正气水平时跟我们斤斤计较,对你是真舍得——你没看见,那家伙,龙眼大的鲛人珠,溜圆溜圆的,放皇帝帽子上都够格,她砸碎了就给你涂上了——眼都没眨!”
对了,珍珠明目。
哑巴兰也说道:“哥,我以前听藿香姐说过,那是她奶奶传下来的鲛人珠,世上找不到几颗了,要给她当嫁妆的,你看用在你身上了……”
这搞得我也挺不好意思,等以后赚了大钱,怎么也得想辙赔给她。
不过鲛人已经灭绝了,我想赔也赔不了啊。
正这个时候,老徐正在数数地上的雕塑,脸色一下就变了,程星河跟着他的视线,嘀咕着:“你说这沙漠里面幺蛾子是多——这他娘的是什么玩意儿啊?”
老徐却哆嗦着说道:“完了,完了,原来,这……是喀尔巴神的使者。你们把这东西给杀死了,喀尔巴神一定会动怒的。”
使者?
老徐就告诉我们,传说之中,这些东西叫托云齐,是给喀尔巴神托轿辇的,要是谁得罪了喀尔巴神,这些托云齐就会把罪人的灵魂吸出体外,以儆效尤。
程星河一皱眉头:“你认识,那你怎么不早说?”
老徐摇摇头:“我也是看清楚了才知道的嘛。”
说着连连叹气:“这下完了,伤了喀尔巴神的使者,那咱们就别想活着走出额图集了。”
灵魂吸出体外?
程星河就看着我:“真的假的——世上还真有那什么锅巴神呢?”
我答道:“本地人管这个叫什么我不懂,不过咱们行业内,也有这种东西的传说。”
哑巴兰一愣:“哥你认识?”
我点了点头:“跟老徐一样,刚认出来——咱们行内,管这叫魍魉。”
一说“魑魅魍魉”,人人都知道,这是传说之中几种精怪的名称。
这几种东西,其实都是传说中,生存在山泽之中的怪物,不是人,自然也不是鬼,而是一种特殊的存在,很多人以为这是四种东西,其实只有三种。
棺材魑我们在灵龟抱蛋地见过,能惑乱人心,大山魅我们也见过,也挺恐怖,现在,连魍魉也见识齐了。
传说之中,魍魉就形似小儿,以吓唬人为乐,老头儿告诉我,说这种东西还有一种不为人知的本事——善于饲养。
当时我年纪不大,一听善于饲养几个字,立马就想起来了放牧牛马的牧民,所以这东西在我脑海之中的形象,是个头小小的牧童,还挺萌。
可老头儿就打了我脑袋一下,说我懂个屁,魍魉饲养的可不是普通的东西——它们善于饲养的是各种邪物,让邪物给他们觅食。
程星河一听这就反应过来了:“鬼蜮!”
没错,这里的魍魉,养的就是鬼蜮——所以,一开始那个落单的魍魉抓住了哑巴兰,这里的魍魉抓住了壮汉和大黑痦子,都没有急着把他们杀掉,而是留着他们,另作他用。
哑巴兰后怕起来:“拿活人干啥?”
养鬼蜮。
这里的尸体,为什么从内到外,会有模样奇怪的孔洞,有可能,就是魍魉抓了人,把鬼蜮卵种进了人骨头里,吃人骨髓长大,长成了之后,就会钻开人骨头飞出去。
而从尸体上痛苦的表情看出来,用来滋养鬼蜮的温床,必须是活人。
哑巴兰脸立刻白了:“难怪……”
难怪,大巴喇把自己的命灌注到了眼睛经咒,也要把这些魍魉给定住——也可能是碍于喀尔巴神,他不敢杀掉魍魉,只能用这种法子保护活人。
壮汉和黑痦子一听自己也差点成了筛子,脸色也都不好看了。
而这个时候,老徐抬头看着我,喃喃的说道:“坏了……”
我皱起眉头:“怎么了?”
老徐指着那些魍魉的残骸,手颤了起来:“少了一个……”
我冷不丁就想起来了——那个壮士断腕的落网魍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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