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毛男脸色一白:“那,那不可能啊,这不是九子连环,还能是什么?”
来的时候我就看见了,没错,这里看上去确实很像九子连环,但像归像,有一个地方不对。
九子连环的地,就是九个山包互相交错,把这里给环起来,每个山包,都必须是线条柔和的圆顶山,这种构造弥足珍贵,跟胸毛男说的一样,这地势确实适合祭祖安葬,会让后代团结一心。
可这个地方,每一个山头上都会滋生出一个异角怪石,宛如妖怪,这就不是九子连环了,而叫九妖踩磐,只比潇湘所在的九鬼压棺低一个等级,这种地势,里面肯定有厉害的东西。
这话一出口,在场的人想起了小孩儿口中的“三眼怪人”,顿时都倒抽了一口冷气,齐刷刷的看向了胸毛男。
已经到了穿秋裤的季节,可胸毛男脑袋上还是流出了一串一串的汗水,重压之下再也忍不住了,对着我就嚷道:“刚才以为你是月婵的亲弟弟,才对你笑脸相迎,可你就他娘是个干亲,也敢上我们江家来吱吱咋,我看你纯属放屁,这个地方,家里多少长辈都看过了,明明就是九子连环,怎么就成了什么妖了?”
其他众人也纷纷点头,有个长辈扫了我两眼,还对江总说道:“月婵,你年轻,不知道这年月多少人打着看风水的幌子招摇撞骗,你别也让那小子给蒙了吧?他毛还没长齐,能看出什么来?”
“就是啊,丢人不要紧,可这地方是咱们江家的祠堂,命脉,一家人的气运都在这里呢,你要是带个神棍上这里来胡说八道,你能负的起这个责任吗?”
江总在外面是呼风唤雨,但是在江家,长幼有序,自然要听长辈的,她一边跟那些人申明亲眼看见过我的本事,可也回头低了声音,问我确定不确定?
胸毛男冷笑:“要是你说不出什么一二三,你现在就滚出江家,永远不许蹬我们江家的门——我的车屁股你也得出钱修。”
说着看向了江总,一副为了她好的样子,宛如打假斗士。
我答道:“要是我拿得出证据呢?”
胸毛男扑一下就笑了:“要是有证据,我脑袋拿下来,给你当球踢!”
程星河顿时兴奋了起来:“这次赌的更大了啊!”
江总暗暗拉了我一把,怕我把事情闹大,可其他的江家人难得看到这种热闹,也顾不上撞邪的事儿了,一个比一个激动,脖子伸的跟大鹅似得。
我接着就说道:“九妖踩磐地,动土血淋漓,盖祠堂的时候,挖出来的,是不是红土?”
这话一出口,胸毛男顿时就傻了——他是想撒谎,但是这事儿来的猝不及防,他撒谎都反应不过来,而一个参与工程的人倒是一声惊叫:“你怎么知道?”
那天他们打地基,一锄下去,翻上来的,就是血水!
这把工人给吓坏了,说别是动了这地方的仙灵吧?
可胸毛男非说这是祖宗显灵,红色喜庆,坚持让工人挖,还不许工人把这事儿说出去,不然不给结工资。
胸毛男回过神来,梗着脖子就说道:“红土又怎么了?南方红土多了去了,都是什么妖怪?”
我答道:“当然没这么简单,修祠堂的时候,这个地方,肯定出过怪事儿——不多不少,死过三个人。”
胸毛男都做好了不承认的准备了,一听我这话,脚底下不禁又是一个踉跄,难以置信的盯着我:“你……”
参与工程的那个就更别提了:“神了……”
这种地方动土,除非在旧社会的时候盖官衙,或者是城隍庙,这一类有“正”气的地方,这种地方都有官印,不会伤人,否则在这里弄工程,不死人,建筑物根本就立不住。
果然,一问之下,打地基的时候总是打不成,有个工人不小心被土埋了,地基才成功,垒墙的时候也是总垒不起来,工期一拖再拖,有个工人在墙根下吃午饭,被一块砖头砸开了脑袋,墙才垒起来,上梁的时候,也总上不好,有个工人去查看,被一块梁木砸死,这个祠堂才彻底盖好。
这三个死去的工人,起的就是“生人桩”的作用。
而九子连环跟这个完全相反,地应该是银灰地,吉利的地方盖建筑,也绝对不会死人,这地方这么邪,还不足以说明,是九妖踩磐?
“难怪呢……”刚才撞破了脑袋的九叔公也来了一句:“我还想起来了——刚才,我要上香的时候,就觉得有个人拎着我的脑袋,口口声声,说什么不敬……”
这下,江家人全没话可说了,刚才那几个声援胸毛男的,也迅速翻脸,对着胸毛男就大骂了起来:“这不是你找的地吗?老祖宗的地出了问题,坏了大家气运,我们整个江家都跟你没完!”
程星河也跟着起哄:“脑袋呢?我们正想练练脚法呢!”
胸毛男没得抵赖,吓的什么似得,连忙说道:“我……我也不知道啊……是,是个游方的风水先生告诉我,说这个地方是个好地,我这才留出来想敬献给祖宗的,谁知道……”
游方先生行踪不定,上哪儿找人去?
这江家,摆明是让人给算计了。
江总连忙说道:“所以,我们在这个地方盖祠堂,到底会……”
我答道:“放着不管,轻则气运散尽,一贫如洗,重则——断子绝孙。”
话一出口,这些江家人的脸都给吓白了,有个年轻男人忍不住了,出来指着我的鼻子,就要骂我乌鸦嘴,可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