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拍了拍尿桶,说道:“这就得看人脚獾的了。”
尿桶里传来了一个声音,显然有点紧张:“你……你打算拿我怎么样?”
这声音竟然带着一种慷慨赴死的苍凉。
我答道:“不瞒你说,我是有事儿想找你帮帮忙。”
人脚獾显然一愣:“帮忙?”
我把八角盒拿了出来:“有个机关,我弄不开——但你好像可以。”
程星河和哑巴兰一听,都高兴了起来:“对呀,这个玩意儿能弄机关!”
人脚獾一下不吭声了。
程星河沉不住气了:“怎么,你不愿意?哎,我们刚救了你……”
我摆了摆手,说道:“我不逼你,你愿意就搭把手,不愿意,也没关系。”
人脚獾之前一直被索取,想必也挺讨厌那种仗着恩情使唤它的感觉。
可没成想,人脚獾说道:“你留下了我的命,我知道你慈悲,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
我也没迟疑:“那就麻烦你了。”
说着,就把尿桶盖子给打开了。
一阵黑烟散开,那个穿白戴孝的黑老太太端端正正的就坐在了车后座上,程星河一下急了:“七星,你怎么说放就给放出来了,你就不怕它……”
“没事。”我说道:“动物跟人不一样。”
它们说话算数。
果然,那个黑老太太瞅着我,虽然模样还是可怕,但表情别提多感激了。
接着,她拿过了八角盒,就在“七巧板”上摸索了起来。
哑巴兰瞬间把脖子给缩回去了:“她要是能拆开还好……要是拆不开的话……”
拆不开的话,我们就要一起在车里被炸死了。
我看向了黑老太太:“我信得过她。”
黑老太太望着我,眼神更感激了,手底下的动作,也更快了。
这个时候,天师府的车已经越来越近,眼瞅要追上了,程星河回头看了一眼,一脚油门又腾出去了老远:“要拆,就快点拆!”
黑老太太却十分沉静,像是什么都听不见,只关注那个八角盒。
这时,前面过了一座山,公路从山洞里穿了过去,就在进入山洞的那一瞬,我听到“哒”的一声响。
八角盒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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