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先生思索了一下,一根指头,悄悄指向了上头。
“据说那种人,能让白骨生肉,死人复生。甚至,兴起的时候,折纸鸢上天,进月宫饮酒……”
这简直就是古代传说之中,比比皆是的“仙人”啊!
我心里倏然一动——会不会,是江辰背后,那一高一矮两兄弟那种?
他们到底是什么路数?
怎么想也不像是神灵,可偏偏又带着神气。
而那种本事,说是人也没人信。
还有——我想起了皇甫球临走的时候,留下那句话了——这次要找我麻烦的,恐怕还不是我能对付的。
白鸟也说:“天地之间,肃静威武……”
使者?
哪方面的使者?
而潇湘的小环上,也写着什么“天河……”
我接着问道:“既然跟这种非人之人都攀上关系了,怎么才只是天阶第八?”
老怪物甚至比皇甫球能耐还大!
吴先生叹了口气:“他说八谐音发,那不是吉利嘛!只怕让他当第一,他也不肯去——何况东西南北四位,也不是谁都能撼动的了的。”
好么,打破脑袋我都没想明白,竟然是为这个。
也对,这东西南北,我还一个都没见过呢。
天阶的高阶,又有多厉害?
吴先生接着说道:“刚才就跟您说,这事儿众说纷纭,还有一个小道消息,那就是,这千手罗汉,在就任十二天阶的时候,犯了一个很大的过错,所以,是被逐出去的。”
过错?
“也没人知道是什么过错,但是听说,千手罗汉留下一句话,这个天阶第八的位置,除了他,谁都坐不踏实。”
我后心一凉,这倒是真没错!
雪观音,老海,水百羽,眼下这个井驭龙,全是例子。
难怪,他当初说什么十二天阶是瘸子生瘫子,一代不如一代。
正这个时候,我就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转脸一看,好么,以韩栋梁邸红眼为首,有几个先生趁着这个功夫,抱着脑袋,悄无声息就要偷偷溜走,已经到了门口了!
那些——陷害厌胜门的真凶。
妈的,这些背后插刀的,果然一个比一个怯懦,干完坏事儿就跑,很刺激?
这下我心里不由一阵不甘心,厌胜门的脏水,就是他们泼的,这几个王八蛋要是也跟井驭龙一样跑了,那这次的打赌,我不是白打了吗?
这么想着,我撑起身子就要追上去。
可没想到,一脚跟踩在了棉花上一样——之前就受了吞天虫的伤,虽然吃了九头蛟的心头肉,可后来身体被使用的过了度,现在还没完全复原,不由一个踉跄,差点没扑地上,还多亏了是吴先生把我给护住了:“您小心!”
那也不能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太他妈的欺负人了。
估摸着,这一走,他们对这个坑爹会,就要来个一问三不知,以他们的性情,说之前见到的他们,是被蜇皮子仿制出来的都有可能。
我抬起一只手就要把七星龙泉给拔出来,可手上被井驭龙用木片贯穿过,长出来的新肉又嫩又软,使不上力气!
这把我给急的,几乎五内俱焚,又无计可施,难不成他们这次,就这么跑了?
可没想到,就在这个时候,大门“咣”的一声,就被关上了。
那些慌乱的脚步也猛然就截住了。
一个熟悉的声音懒洋洋的响了起来:“哎,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们要商量着拿四相局的钥匙,不是还没拿到吗?这会儿走,那不是太可惜了?”
程星河!
我一抬头,就看见他颀长的身影,插着腰张着腿,立在了门前,飒然竟然有些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而那些要走的先生个个蒙着脑袋——不知道鬼眼蛾还有没有,不敢松开,韩栋梁跑得最快,排在最前面,后面的都捅他,示意他说句话,他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还请这位同行,行个方便,让个路……”
而程星河一根狗血红绳“啪”的一声,就舞了出来,大概自认为挺帅:“问问我的家伙愿意不愿意!”
他可能以为自己跟呼延赞一样,其实倒有点像是放牛的。
那些捂着头的先生哪一个不是见多识广的,单单一听狗血红绳那个声音,也听出来了,声音一悚:“摸龙奶奶……”
没错,他那狗血红绳就是从摸龙奶奶那传承下来的,不知道碎了多少回,可他一个拾破烂出身的,新一年,旧一年,缝缝补补又一年,愣是支撑到了现在。
程星河也没否认:“哎呀,你们耳力不错嘛!要不要,打身上感受感受,切磋切磋?”
摸龙奶奶在行当之中,成名了半个多世纪了,身居十二天阶中层,脾气又古怪,没几个人惹得起,“我们不知道摸龙奶奶收了徒弟,哪儿敢得罪!”
程星河一乐:“不敢得罪就好——我问你们一件事儿,”
这个鸡贼——果然,他也把来龙去脉,都给理清楚了。
而这个时候,又一个声音跌跌撞撞的响了起来:“我哥呢,你们把我哥怎么样了?”
哑巴兰。
看他过来我倒是一阵后怕,幸亏这个蛮牛来的稍晚,要不然的话,遇上了鬼眼蛾,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
我连忙摆了摆手:“我没事——给程狗帮忙!”
哑巴兰迎头就冲了过去,蛮牛一样,把好几个身子骨不好的抱脑袋先生直接撞飞。
而这一下,有个被撞飞了的先生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