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他用了全力,出势容易收势难,哪怕想停,那只手也收不回来了,重重的就奔着井驭龙的胸口打了过去。
这一下的势头,只怕开碑裂石,不在话下!
是我挨这一下,我都得躲。
可井驭龙一点反应也没有,仍然很绅士的斜斜站在原地,唐义的手,一下就落在了他胸口上。
“咣”的一声响,井驭龙脚底下的石板猛地就炸开了,碎屑崩的到处都是,附近几个没来得及躲开的,在没觉出疼的情况下,脸上身上,都被划出了不少血道子,甚至其中一个人头上的墨镜,都碎了一片,成了“阴阳眼”。
这一下的威力,可想而知。
唐义一下愣住了。
我看清楚了——刚才那一下,他的身体犹如一个黑洞,唐义的气劲儿冲上去,竟然被吞噬的一丝不剩。
这个本事,比打回去,或者反弹回去,都高明太多了。
我连摆渡门都去过,小龙女和水妃神都见过,不能算没见过世面,可我还是被震慑住了,他先前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凭什么,三十多岁,就有这种本事?
只见井驭龙纹丝不动,身后却出现了五六个盛装女人,立刻从抽出了一块丝巾,给井驭龙在唐义打中的地方,轻轻擦了擦。
不愧是个多情种子,身边还三宫六院的?
只是——我一皱眉头,跟灰百仓说的一样,那几个女人看着确实是人,可印堂上,却带着凛冽纯净的青气,像是半人半毛,可跟海生和安宁这种混血,又不太一样。
井驭龙一抬起戴着价值不菲手表的手,那些女人立刻退开,接着,他抬起头,越过唐义看着我:“咱们这些做买卖的,不是应该有话好好说吗?何必呢?”
唐义回过神,顿时有些不甘心,可已经被我拦住了,往身后一推,低声说道:“程星河,把白藿香给配的人参丸给唐义吃一点。”
唐义立刻说道:“门主,我没事……”
可一个“事”字还没说完,他也像是觉出了什么,脸色忽然就变了。
周围顿时一片欢呼:“这个本事,简直出神入化——那些歪门邪道跟正玄门正统,怎么比!”
“这位先生威武!快把那些跳梁小丑全收拾了!给我们主持公道!”
这个姓井的摆了摆手:“我们买卖人,讲究和气生财,我今天也只不过是看不过眼了,出来多一句嘴,大家都是为了讨生活嘛。”
买卖人……
程星河压低了声音:“七星,你前一阵子的好运气是不是到头了?这次来对付你的,果然又是一块铁板。”
要是梳打饼干,能轮得到我头上。
我刚要说话,秀女跟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出来了,秀女气鼓鼓的,视线落在了马东身上,一下愣住了,立刻跳了下来,美目怒视那些人:“谁干的?”
哑巴兰赶紧把她肩膀摁住了:“我哥正调停呢,你先别冲动。”
而那个男人把眼镜子往上一推,连忙迎了出来:“哎呀,这不是小宗家吗?真是有失远迎……”
管银庄的“小财神爷”,郭洋。
他身后,还带着那个断崖后脑勺的马三斗。
郭洋靠近了我,低声说道:“小宗家,您来的正好,不是我们为难您,只是这个形势,实在是难以兑现啊——这些人说,你们厌胜的账户上,都是从他们那里骗来的害人黑心钱,要是我们兑付,那就是助纣为虐,威胁抵制我们银庄,现在他们的诉求,是要我们把你们账户的钱拿出来赔偿,不然这事儿就没完,小宗家,你的名声我们是早就听到了,做买卖无非就是为了混口饭吃,能不能想个折中的法子,别让我们为难?”
我点了点头,已经知道什么意思了。
银庄未必就没法子兑现,只是,事情闹的大,我们成了行当公敌,只要帮我们兑现,就肯定要落个跟我们一伙,所以他们出于自身利益考虑,哪一边也不想站,这个浑水,他们不乐意趟。
“我们的意思,跟小宗家商量一下——既然你们厌胜坚称,那些售后问题不是你们造成的,那为了自证清白,你们是不是能把真凶给找出来?”郭洋接着说道:“只要证明了那些售后问题,跟你们厌胜无关,我们也好办事儿。”
我盯着郭洋:“你的意思是,先冻结了我们账户的钱?”
郭洋一咂舌:“得罪得罪!”
怕得罪人家,就不怕得罪我们厌胜?
早就听说,这个郭洋在行当里,是出了名的八面玲珑,肯定早把形势分析清楚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认定这么做能让银庄损失最小。
我瞅着郭洋:“就凭这些人,不见的能让你们银庄紧张成这样,是其他大客户威胁你们了吧?我猜猜——崇庆堂?”
银庄最怕的是什么?流失大客户。
而现在,崇庆堂生意做的这么大,肯定也跟银庄有重要的业务往来。
崇庆堂那个客户,比我们厌胜门重要。
银庄这是被抓住软肋了。
郭洋一拍大腿,压低了声音:“小宗家名不虚传!那是水晶心肝玻璃人,可别说是我说的,崇庆堂是我们银庄现在最大的合作伙伴,今年本来就是穷年,他们要是不跟我们合作,那我们奖金都发不下来!所以,请小宗家高抬贵手!我替我们银庄几万个员工,谢谢你了。”
嘴上说的好听,可干的事儿是为虎作伥。
我看向了井驭龙:“崇庆堂的负责人,就是他?”
郭洋还没说话,井驭龙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