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只不愿放过她的昭昭?楚子凯眼神微暗,无奈苦笑一声,不知该如何回答虞陆这话,到底旁人难懂这辛酸滋味。
所爱并非一朝一夕,从来独自一人清扫上位之路暗飞过来的刀剑,楚子凯最无力之时,得到那姑娘带着勇气蓦然降临解救,分明那样小小柔弱的身板,真凭一丝倔强就挡住了来要自己性命的刀剑,让人不知该怜爱还是该敬佩!
最后还是选择了前者,恩重如山以金银相抵可不是轻了,人给了她才勉强能算得上公平!
更让人欣喜的是,死缠烂打后她竟愿意要这个人了,忆起那些年黑暗中共渡的点滴,与她互许的温暖如同灯火暖人又暖心。
可一朝得知全是泡影,她就那般狠心,拂拂袖子抽身而去,不顾有个人的心还栓在她身上呢,只顾着越走越远,牵挂得人肝肠寸断,不找回来可真就五脏六腑都要掉出肚子了,到底谁没放过谁,倒真不好说。
人的悲欢不相通,虞陆得不到楚子凯的回答,还在质问他为何不放过虞昭,于此同时,楚兵已经涌上二楼,到楚子凯身旁护驾,连接四方阁楼的虹桥,被堵得水泄不通。
南荣夫人心忧心急,杵着拐杖想从阁楼的虹桥上走过来,却见被侍卫们阻隔,寸步难行又焦急万分,只得在原地大声规劝:
“敏红儿啊,您听阿吉的一声劝。和宁在何处你就说出来吧,咱们无选择的权力,你这样,无济于事,和宁不过受更多苦难而已。”
半生经历太多苦楚,虞陆曾在大楚被伤怕了,便认定那就是个表面光鲜背后肮脏的地方,绝对不想让虞昭重蹈自己悲惨的覆辙,此刻心如顽石不可移,依然摇头不愿松口,哭诉道:
“阿吉,你不曾体会过,在大楚,女子如货物,容颜是标价,终有一天会变得一文不值。”
“人人都是披着面具的鬼,就算你不作恶,她们也要无端要害人,每日都得小心翼翼活着,因为一旦出了半点差错,夫君不用顾及情面说弃了她就能弃了她。”
“何况让她只身一人过去了,离我们这样远,受苦了都没人能倾诉无人知晓,我绝不要让我女儿变得那般可怜!”
“无用的!敏红儿。”南荣卫骁心疼如裂,却未曾老糊涂,急切劝道:
“和宁是南荣族最后一血脉,陛下要她,阿吉阿父何尝不是舍不得,不用说南荣府与王太子能如何,就算整个西番搭进去,和宁留不下来。咱们能做的,就是安稳送她出嫁,好好经营家族,让她有个坚实的后盾,这便是她的命,改变不了什么,你如此抗旨,分明是连累她。”
两位老人都清楚大局为重,可虞陆此生被鞭打在笼中不敢展翅,自来没见过多少世面,只愿意拼了一条命为自己女儿争取,不论旁人如何劝说,依旧沉默不言。
楚子凯冷声再问:“夫人,请告诉朕,和宁在哪?”
问这话的同时,楚子凯稍后退一步,立刻有护卫会意上前,冷剑凌厉出鞘,下一刻,就架在了虞陆的脖颈处。
那一瞬间,府中所有人都不敢动了,屏息瞧着楼上的动向。南荣夫人忧女心切,被那锃亮发光的刀剑吓得脚下不稳,扑通一声直直跪下,稳着声音恳求:“敏红儿,阿吉求你,别继续糊涂下去,你只说出来,和宁到底在哪?我和阿父替你打包票,不会让她如你所说的那般受委屈。”
楚子凯挥手示意,各持刀枪的将士收了手退居一旁,院内安静下来,外院又传来喧闹,好似有一男人在大声争执,吵着要进来。
虞陆一听见这声音,莫名有些慌张,想转头查看,却被脖子上的剑吓得动弹不得。
见她这反应。来者是谁,楚子凯大概猜得到,朝外吩咐道:“让闻府的人进来!”
把守的人得令,放行。闻晟举着个萧条棍子,怂兮兮却战战兢兢的往前走着,进来一看府中这大场面,吓得腿都打颤。
见虞陆被人用刀剑挟持着,千尊万贵的南荣夫人都跪下了,闻晟虽不知发生何事,但知晓形势必然不妙,也随之跪下,看向虞陆,担忧问道:“敏娘,到底发生何事?”
楚子凯冷声道:“闻庄主来得正好,还请好好规劝你妻子,她私藏和亲贵女,犯了欺君之罪,若你能让她从实招来,朕会酌情处置。”
一听楚子凯的自称,闻晟惊得大脑一片空白,不知该做何反应,又望了望南荣将军,见他眉头紧锁脸色铁青,却不出言否认,便知楼上那人真是大楚天子,顿时大气不敢出一口,担忧地看着虞陆,想了想口想说话。
虞陆见状,连忙对他摇头,眼神带着哀求,显然是求他不要说。这微小动作立刻被楚子凯察觉,移动视线看向闻晟,话却依然是问的虞陆。
“事不过三,朕看在昭昭的份上,再给夫人一次机会,请告知,她在哪儿?”
话音一落,楚子凯挥手,那侍卫的剑象征性地动了动,吓得南荣夫人心肝颤动,忍不住哭喊求饶,闻晟见事态紧急,连忙道:“切莫!我……”
“我不会说的!”虞陆含泪,强硬打断闻晟的话。
见此情景,楚子凯也明了新的方向,吩咐人收了剑,再不打算从虞陆口中得知答案了,此刻就只盯着闻晟。“想来你是知道的,你说,只要说出来,朕不伤你妻子半分。”
闻晟纠结满心,踌躇着不知该开口否,南荣夫人催促道:“你快说吧,老生与将军与你做担保,此次是敏红儿犯错了,万不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