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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说,在离那个小山村很远很远的大都市里,有她的家,但是她回不去,因为她是被拐卖到山里的,最初的时候,她也想方设法逃跑,但是他们把她看得特别严,直到她生下我,都一直防着她,生怕她逃跑。
十多年过去了,妈妈一直没有放弃过,想带着我一起逃,但是始终没有机会,妈妈不想生下那个男人的孩子,偷偷在大冬天用冷水泡澡,让自己的体质变差,老天爷也终于如她所愿,始终没有让她怀上过。
可是那一家人不甘心,找来了风水先生,说是因为我克兄弟,才导致我妈妈怀不上男胎,他们就把我卖给了隔壁村的一个傻子……”
布桐听着唐诗悲愤填膺的话,鼻子跟着酸了起来。
这种人口拐卖的事情,她没少听说。
在一些深山和偏远的地区,就是靠这种手段买妻生子的。
唐诗擦了擦眼泪,继续说了下去,“妈妈当然不同意,可是她的抗议怎么可能有效,于是在我被送走的那天早上,妈妈上吊自尽了,结束了她悲惨的一生,或许这对她来说,是最好的解脱。
我一直记得,妈妈在临死的前一天晚上,对我说的话,她说,我不应该是陈妮,更不应该在那个地方困死一生,她告诉我,只要有机会,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逃出去,我妈妈姓唐,唐诗也是她给我起的名字……”
“你妈妈死了,但是依然没能改变你被卖掉的命运,你还是被送进了那个傻子家里,是吗?”江择一出声问道。
唐诗闭上了眼睛,泪水如瀑布般倾泻而下。
“他们捆住了我的手脚,把我送到那个傻子家里,我又难过又害怕,只想跟妈妈一起一死了之,可是我被绑得死死的,想死都找不到机会……
到了晚上,那个傻子进来了,他疯疯癫癫的,还一直在流口水,很开心地管我叫‘媳妇’,但是万幸,他根本不懂男女之事,我冷静下来,哄他找来剪刀,帮我剪掉了身上的绳子,可是,还没等我逃跑,那个傻子的爸爸就推门进来了……
他长得一副贼眉鼠眼的样子,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果不其然,他居然跟我说,他儿子不懂得如何洞房花烛,他要先示范给他儿子看,让傻子乖乖站在旁边学习,还让傻子不要告诉他妈。
我看他在脱衣服,立刻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拿起一旁的剪刀,叫他不要过来,可是他力气很大,轻而易举就抢走了剪刀,打了我两巴掌,我两天没吃饭,体力不支,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等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傻子居然死在了我旁边,而我手上还拿着沾满了血的剪刀,这个时候,傻子的爸妈推门而入,认定是我杀了傻子,后来的事情,相信你们也通过当年的案件查到了……”
“也就是说,人不是你杀的?”江择一激动地站直了身子。
“不是,虽然到了万不得已,我一定会跟他们拼命,但是我保证,人的确不是我杀的,我被打晕了,醒来的时候他已经死了。”唐诗肯定的道。
江择一摸了摸下巴,“照这么说,傻子很有可能是他父亲亲手杀死的。”
“我当然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当时根本没有人相信我说的话,他们认定我是凶手,要让我去给他们的儿子陪葬……”唐诗的眸光暗了暗,顿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后来警察就来了,介入了这件事,但我没有证据证明自己,他们判了我二十年的有期徒刑。
我没杀过人,为什么要坐牢?我不甘心,所以千方百计地逃跑,我一定要实现我妈妈毕生的心愿,逃离那个山村,做一个正常人,好好地活下去……”
“桐桐,”唐诗望向身旁早已泪流满面的布桐,“以前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上,真正关心我爱我的人,除了我妈妈几乎没有了,但是我后来才知道,还有你和爷爷,谢谢你没有放弃我,在得知我杀人越狱的时候,依然选择相信和守护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你对我的这份情谊。”
布桐紧紧抱住她,“诗爷,你别这么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啊,我信任你是应该的,更何况,我也没为你做什么……”
“不,桐桐,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的信任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江择一嫌弃地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先别在这里煽情了,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再想翻案,一定是需要充足的证据的,现在看来,除非傻子他爸爸亲手承认自己杀人,否则我们想找到人证物证证明诗爷的清白,恐怕会很难。”
钱进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可是杀人的罪名,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儿子,傻子他爸怎么可能会傻到招认呢?”
“这件事情不能急,得从长计议,两位小姐,你们给我点时间,我得先去趟诗爷老家的县城,把当年的所有档案调出来一一研究,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
“谢谢你择一,我相信你。”唐诗擦了擦眼泪,感激地看着他。
江择一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得了吧诗爷,我还是比较习惯你跟以前一样凶我。”
钱进嘿嘿一笑,“额,择一少爷,没想到你还是抖m体质啊……”
“是啊,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估计换成我,也受不了诗爷突然变温柔的。”
“……”
三个人从警察局出来,江择一立刻订了飞机票,坐下午的飞机去了唐诗的老家。
布桐在布宅吃了午饭后,回到了星月湾。
严争正在偏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