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忽然就见那白鹿身上血光乍现,全身上下如同在一瞬间遭受了千刀万剐密布纵横交错的伤痕,关键是这些伤痕无不是深可见骨的致命伤。
这种完全无视防御的破坏力恐怕也只有天劫能轻易做到了,然而这一切都只是表象,真正的致命杀招却是在无形之中。
此刻的白鹿只感觉全身上下无一处不疼,痛入骨髓直达灵魂的那种能令人发疯的剧烈疼痛,甚至在剧痛中眼前出现了凌乱的幻觉。在如此剧痛的折磨下能保持思维清晰就是定力超凡了,更别提继续抵抗最恐怖的第九重天劫了!
一时间所有观礼者都在凝神屏息死死盯着剧烈翻腾的劫云,只见那厚重的劫云中有三色光芒在涌动,然后先是一缕劫焰飘下,接着是风劫席卷,刹那间火借风势化作一条盘天风火巨龙。
风火巨龙逶迤盘天,个头之大连苍穹都为之遮蔽,只见龙嘴大张口衔着一颗三色风火雷球直冲了下来。
如此恐怖的威势,真要是降临下来恐怕方圆万里都会化为焦土。吓得不少观礼者面如土色扭头就跑,唯有站在最前头的那三位大乘期老怪淡定异常。因为他们三人很清楚这九重天劫看似恐怖,实则不会波及无辜,当然前提是你别凑太近或作死去横插一脚。
“结束了……”儒生打扮的老头目光精光的轻叹一声,搁下了刀笔。
旋即就见风火巨龙口衔着三色风火雷球俯冲下来一头撞在了似乎彻底失去抵抗能力的白鹿身上。
旋即雷光绚烂直冲云霄,把整片天地间照耀的万物失色白茫茫一片。
还留在原地的少数观礼者们感觉自己仿佛在这一瞬间失去了一切对外的感知,眼前只剩下一片白茫茫,耳朵嗡嗡作鸣听不见其他声音。就连空气都在这一瞬间被抽空了一般,令人感到阵阵窒息。
不过这种种异状随着那炫目雷光息弱而迅速消失,天地间很快又恢复了原色。但原本宛若世外桃源的白鹿湖却已经彻底消失,只在原地留下一方直径豁达千米的巨坑。
但劫云和白鹿都不见了。
“唉。”那位似老农的大乘期老怪发出一声微不可见的轻叹,便要转身离去。
“咦,且慢!”那老儒生忽然发出一声轻咦,立即向前一跨步瞬移到巨坑上空。
光头老怪与老农互相对视一眼也瞬移到巨坑上空俯瞰下去,就见漆黑的坑底还残留半张焦黑的鹿皮,那鹿皮上还残留着几个残破的金色铭文。
三位大乘期老怪互相对视一眼,似乎在进行无声的交流谈论这半张鹿皮的归属问题。
忽然焦黑的鹿皮闪耀出一抹金光,然后就见金色铭文自动脱离鹿皮,鹿皮立时风化成烟。
三位大乘期老怪不明就里,纷纷退后几步。
就见悬空的金色铭文一闪一闪散发出神异的光芒,这些光芒却如同丝线互相交织在一起凝聚成一具人躯虚影,然后人躯虚影渐渐凝实变成为一位丰神俊朗的少年。
三位大乘期老怪互相一眼,皆是苦笑一声,然后齐齐向这少年拱手恭贺道:“恭喜白鹿道友渡劫成功登上通天大道。”
少年嘴角含笑微微点头,轻轻一挥手分出四缕鸿蒙奇光,其中三道奇光打向三人,另一道奇光则打入地底某处直入那位紫竹公体内。
三位大乘期老怪不惊反喜,连忙任由这一缕鸿蒙奇光打入自己体内,立时在冥冥之中似乎感应到与天道有所联系。三人连忙再次躬身拜谢,然后在三人艳羡的目光中九天之上忽然降下一道金光笼罩住了少年。
少年恋恋不舍的瞥了一眼只剩下一方巨坑的白鹿湖,便决然的迎着金光大道直上九天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野中。
老儒生仰天发出一声长叹,便又掏出竹简与刀笔在末尾记载下最后一段话:春秋厉,丁酉年,庚戌月,己巳日,巳时一刻,天元大陆白鹿洲,灵兽白鹿渡劫成功飞升仙界。颜渊亲睹笔记以传后世。
光头老怪轻笑道:“老酸儒要不要去喝一杯?咱们好像有三百年未见面了吧?难得碰见不痛饮一番,恐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老儒生深深地看了光头老怪一眼,点头道:“也好,就当是为你这老酒鬼提前送行了。”
光头老怪指着老儒生哈哈大笑道:“你老这酸儒总是这般嘴上不饶人,没一句好话。”
这时那位老农拱拱手道:“小老儿我还有半垄田地没锄完草,就先走一步了。”
老儒生客气相送道:“还望老哥替老夫转告一声钜子,老夫或许要等几天才能去墨门叨扰诸位了。”
老农好奇问道:“颜圣可是要去寻那位圣人转世?”
“正是。”老儒生笑了笑道:“不过人家只是位天外来客,并非什么圣人转世。”
老农眼中精光一闪,微微一点头便消失在了原地。
一旁的光头老怪摩挲着自己的瓦亮脑门,咧嘴笑问道:“我说你这老酸儒为何会突然千里迢迢的跑来白鹿洲呢,原来是来找人的啊。”
老儒生轻笑道:“你这老酒鬼难道不也是吗?”
光头老怪哈哈大笑几声,没承认也没否认,直催促先去痛饮一番再说这些俗事。
三位大乘期老怪仿佛无视了藏身地底的紫竹公先后离去,这才有洞虚尊者陆陆续续靠近这里瞻仰天劫留下的遗迹,也算是提前感受一下天劫之威的恐怖了。
而远在万里之外的慕容凤当感应到天劫结束后,立时发出了一声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