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闻月影冕下威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啊。”白鹿翁捋须笑呵呵的邀请道:“陋室内已经备好了粗茶一壶,还请冕下不要嫌弃。”
慕容凤怡然不惧的迈步上前,淡然一笑道:“鹿翁客气了,还请阁下不要怪罪在下不请自来才好。”
白鹿翁转身向请道:“冕下能来足以令陋室蓬荜生辉,老朽怎会怪罪呢。”
就在这诡异的一团和气中,慕容凤与剑痴被请进了简陋的小木屋。
那黄庭坚则像是一位忠心老仆,又是端茶又是倒水。
慕容凤瞥了一眼,笑问道:“鹿翁,这竹子精可是你请来的?”
黄庭坚抽了下嘴角,但却乖乖的恭立在一旁,没有任何多话。
白鹿翁捋须笑答道:“冕下可是来兴师问罪的?紫竹公确实是老朽所请,在首阳城多有得罪,还请冕下看在老朽的面子上饶它一次。”
慕容凤笑摆手道:“鹿翁言重了,我可不是来兴师问罪的,只是来向鹿翁您讨要一个人,另外受人所托来当说客的。”
白鹿翁拿手一指屋外问道:“冕下可是为了外头那三人而来?”
慕容凤淡笑道:“只为了那小子,还请鹿翁看在在下的薄面上放他一命,至于另外两人随您老处置。”
“既然是冕下亲自开口了,老朽哪有不同意的道理。”白鹿翁十分爽快的笑道:“不过不知冕下受何人所托,来找老朽说何事?”
慕容凤一指屋外头探头探脑的老乌龟,笑道:“在下是受那老乌龟所托来请鹿翁收回成命,令众妖退回森林深处。”
白鹿翁虽然微笑依旧,但眼中闪过一丝精芒,反问道:“冕下即从首阳城而来,想必也知道如今这天下大乱,正是我等妖族大兴之时。冕下为何要逆时势而为呢?”
慕容凤淡笑道:“想必鹿翁还不知道那东荒海的妖族大军已经被在下劝退了回去,若是阁下一意孤行只会让这蛮荒森林里的众妖往神刀门的屠刀上撞。后果会如何想必不用在下多言,还请阁下怜悯众妖修行不易,放它们一条生路。”
白鹿翁闻言却哈哈大笑了起来道:“冕下口口声声请老朽放众妖一条生路,但是冕下又如何能保证那些人类肯放我等妖族一条生路?”
慕容凤摇头道:“鹿翁,这后辈自有祸福,您又能保它们几世?况且您老飞升在即,还是不要过于眷恋红尘为好。”
“哈哈,好一句后辈自有祸福!”白鹿翁气势急剧攀腾,脸色转冷道:“冕下您这话说的倒是真轻巧,但有可曾想过我等妖族这千年来遭受了多少劫难?受到了多少疾苦?难道要我等妖族全部沦为人类手中的家畜才是唯一的出路吗?”
慕容凤丝毫不受白鹿翁强大气势所影响,平静道:“鹿翁您也是活了上千年的大妖了,想必也亲眼见过人族未兴之时是如何遭受妖族欺凌压迫的,恐怕那时的人族比现在的妖族还要悲惨百倍。但现如今人族大兴已成注定,这才是真正的天下大势!”
慕容凤越说身上气势也跟着急剧攀升,居然丝毫不弱下风的和白鹿翁针锋相对起来!
立时天地受到二人的恐怖气势争锋所影响,卷来滚滚乌云发出隆隆雷鸣。
“鹿翁刚才问我为何要逆时势而为,其实真正逆时势的是你,而不是我!”慕容凤目光湛然道。
一旁的剑痴和黄庭坚还有屋外的老乌龟在二人的气势争锋下连呼吸都感觉困难了,只能极力咬牙强撑着,同时面带惊骇的盯着针锋相对的二人!
几人这都是第一次见到慕容凤气势全开状态下的样子,心中皆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白鹿翁眯起双眼哼道:“所谓的天下大势还不都是争出来的!谁兴谁亡也从来不是天注定的,吾辈不争徒留骂名,难道留由后辈去忍受更悲惨的命运吗?既然如此,那老朽我即使拼上这条老命也要与这所谓的天下大势斗上一斗!”
屋外的雷鸣越发急促,滚滚天威令天地万物都为之胆寒!
一时间白鹿洲上所有生灵皆有所感,纷纷停下手头上的一切俗事扭头眺望向蛮荒森林深处。
***
首阳城,四季宫。
天罗孤辰领着一大帮满朝重臣涌出殿外驻足眺望北方。
“恭喜宗主,贺喜宗主,那白鹿妖终于大限已至,我神刀门大兴指日可待了!”
面对群臣的齐声朝贺,天罗孤辰却是眉头深皱,丝毫不见喜色。因为他很清楚那白鹿绝不会如此轻易的丢下蛮荒森林里的众妖飞升走……
***
天星宗,观星台上。
几位神色各异的老者也在眺望北方。
“天机不对……”一位老者盯着面前转动着的几颗天机珠,一脸凝重道:“那白鹿的大限之日明明还有七天,为何提前了?”
另一位老者面色凝重的盯着天星宗镇派至宝「天衍山河图」,凝声道:“天机出现混乱了,有人在试图改变天数!!!”
“谁?到底是谁敢怎么大胆?竟敢篡改天机,不怕遭受天罚吗!!!”另一个身穿八卦九宫道袍却双目空洞的老道急吼吼的跳脚大骂道。
“秋云!”一位老妪朝台下喊了一声。
神色憔悴的穆秋云立时越众而出道:“弟子在。”
“你速速赶去蛮荒森林一探究竟,切记不可深入。若遇天劫立即遁走!”老妪一脸凝重的嘱咐道。
“你让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