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伊耿从壁炉边的软榻上起身,急忙走过去,把信纸接过来,快速阅读。
“太简单了吧?”伊耿皱眉道。
“太简单了。”提利昂皱眉点头。
“但脑袋都掉了,还被劈了两半,血肉模糊,心脏也被刺穿.....”伊耿举着信纸,神情纠结。
“脑袋掉了,心脏洞穿,用的还是瓦钢剑......”提利昂再次点头。
“死定了?”伊耿眼神闪烁,又期待又彷徨。
“死的不能再死。”提利昂脸上的不确定慢慢消失,变成坚定无疑。
都不用再请示龙女王,因为龙女王掉了脑袋也得挂。
之后两人又一齐到王后的寝宫寻琼恩。
“死了?也对,被骑士靠近,自身还毫无防备,谁也躲不了。”
琼恩拿着信纸,神色怅然,心中泛起一汪苦泉。
——诸神啊,我到底做了什么!?
“琼恩,”珊莎王后温柔地靠过去,柔软温热的小手覆盖在大哥宽大粗糙的手背,轻声细语道,“我真幸福,看到你和瑞肯的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又活过来。
但这只是开始,幸福的大门刚向我们敞开,要不了多久,你和瑞肯就要当舅舅了。
将来,我要带小宝宝去临冬城,我还要给他取名‘艾德’,你觉得如何?”
“珊莎,你要多生几个,只艾德不够,还要罗柏,凯特琳,和艾莉亚。”边上的瑞肯大声道。
琼恩看看幼弟,又看看优雅高贵的王后妹妹,视线滑落,落在她的小腹......
他面上的失落与怅然慢慢消失。
——我做了最正确的事,为了这个好不容易再次团圆的家,我愿入七层地狱。
(大黑:你想多了,我的七层地狱不收异教-徒!)
......
一日之后,伊耿王骑黑死神,提利昂骑泰莎带着琼恩,三人一齐降落在临冬城主堡前院。
两个反王终相见。
嗯,梅姨既死,伊耿王也不怕诅咒了。
临冬城公爵居住的主堡。
在墙壁悬挂巨大冰原狼毛毯的大厅,两拨人马摆开阵势,各据大厅一边。
两位国王相对而坐,身后各直立一帮顶盔贯甲持刀按剑的小弟,北境之王居于中间,为两王调停。
“是的,我杀了梅丽珊卓祭司。”布蕾妮环视周围人一圈,在提利昂木然的丑脸上留了一瞬,点头承认了谋杀之罪。
此时她的状态还不错,双手双脚束缚在铁链中,身穿天青色羊毛背心,褐色皮裤,糙圆脸上有青肿与暗红的伤痕,像是被人踩了几百脚的歪鼻子又一次断了鼻梁,但也仅仅如此,皮外伤而已。
与她当日承受的攻击相比,这点伤压根就不算什么。
——由此可见丹妮姑姑对大侄儿的爱有多真,多深,那套瓦钢铠几乎无有破绽。
嗯,那日布蕾妮穿着伊耿的瓦钢铠,抠掉了铠甲胸口的红色三头龙水晶。
“布蕾妮爵士,你的名声一向很不错,正直、忠诚、守信,甚至有‘无袍铁卫’的美誉,为何要行此暴行?”
大法官琼恩不着痕迹地拉偏架。
二鹿眯起眼,盯着他,目光深沉。
布蕾妮眼神坚定,坦然面对所有人各色目光,朗声道:“为了誓言,为了复仇,为了伸张正义!”
“能否说清楚一些?”北境公爵道。
“......瓦兰提斯的缚影士能使用贵人之血召唤贵人的灵魂附着在影子上,然后驱使影子诅咒敌人。
我问她是否会这个巫术,她说只要是缚影士掌握的法术,她都精通,然后趁其不备,我突然出手,砍掉她脑袋。”
布蕾妮没有任何隐瞒,把自己当日求见二鹿到砍杀梅丽珊卓的事一五一十,完完整整说了一遍。
“这么说,蓝礼还真可能是......”
“原来如此,蓝礼竟死于巫术。“
“那种影子魔法,与凯特琳夫人当日所说完全吻合。”
“缚影士太邪恶了,巫魔女杀得好啊!谁知道她会不会诅咒我们。”
“‘无袍铁卫’布蕾妮,果然名不虚传,忠肝义胆,果决勇敢!”
“是呀,龙女王还真没看错人,布蕾妮虽是个女人,但巴利斯坦爵士之后,七国就属她最具骑士精神。”
“巴利斯坦后时代第一骑士!”
“诸神啊,布蕾妮肯定无罪,但另一个人......弑亲啊!几乎与侏儒有的一拼了。”
“想不到他是那样的人。”
布蕾妮当日的经历很多人都到了,加之她名声非常好,故而没人怀疑她说假话。
可她话里透露出的内容太过耸人听闻,厅内诸多贵族议论纷纷,还时不时拿异样的目光扫视二鹿。
伊耿面色不变,嘴角却忍不住勾起一抹得意的微笑。
侏儒神色依旧木然,只拿眼死死盯着对面的二鹿。
二鹿咬合肌鼓胀,牙齿磨得咯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