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丧父的杰克只能去城主府后院,自己寻找一辆板车,把父亲与几位副团长的遗体推回长枪团,嘿嘿......”
说到这里,提利昂实在太过得意,忍不住轻笑起来:“我打了个时间差,赶在杰克之前去仓库驻地,告诉长枪团所有佣兵——少团长为报复龙女王,欲用全团五千多人的性命,与20座仓库内的物资同归于尽。”
“唉,看来你也十分了解佣兵的操行啊!”丹妮嚼着培根,含糊叹息道。
“当然,否则我与波隆打交道?”
提利昂耸耸肩,继续道:“长枪团的领导层本就被您的刺客杀光,而长枪团原本只有800枪骑兵,现在骑兵扩大一倍;起初他们压根没步兵,现在也平白多了4000。
全是在瓦兰提斯招募的新兵。
佣兵从来都没有荣誉,此时新入伙的佣兵对老团长更是连同袍之谊也无,当然全都不愿死在龙炎下。
即便是老团员,也许他们愿意为老团长复仇,但绝不愿与几袋小麦同归于尽——我明确告诉他们,您并不太在意那些粮食。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奴隶湾在搞粮食大生产,烧粮除了引发真龙之怒,什么用也没有。
等少团长哼哧哼哧,满头大汗地推着板车回归营地,迎接他的便是同僚的刀剑、锁链和我得意的笑脸。”
“那家伙只恨我,认为一切都是畸形小魔猴捣的鬼。您对此事不知情,依旧光辉灿烂,荣誉也不受半点损失。”侏儒快速补充道。
丹妮用餐巾擦了擦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会儿,道:“行,我放他一马,给他一包干粮,让他中午就离开。”
“呃......”提利昂与伊耿同时愕然。
“您听说了?”提利昂问道。
“听说什么?”
“那您怎么知道长枪团枪骑兵投降的条件是留杰克·雷哈一命?”提利昂惊奇道。
“你这番折腾,不就为了想救那小子一命吗?枪骑兵不开这条件,你也会给他们这个选项。”丹妮淡淡道。
“陛下英明。”提利昂摸摸没了鼻头的鼻子,尴尬道。
“丹妮姑姑,怎么能现在就放他离开呢,你火烧鸦巢不就为了阻隔托洛斯与外界的消息吗?”伊耿不解道。
“我们不能在托洛斯久留,只凭步行,到三百公里外的玛塔里斯至少三天,甚至更久。”提利昂迟疑着说。
——遇大事,而心中有私情时,侏儒就习惯性犯蠢?
丹妮喝着玻璃杯里的牛奶,心中若有所思。
......
次日上午,十点左右。
天气晴。
东北风,微弱。
从天空往下看,在城北仓库与城南码头之间,多了一条川流不息的马车之河。
无垢者、自由之翼的士兵,如勤劳的工蚁,从仓库搬运粮食、皮毛与铁锭,赶着牛车、马车,转移道码头上挂着真龙旗帜的海船上。
“很好,龙之母的部队还没离开,他们正在加紧时间运粮。”
皮耶罗·瓦罗里斯放下望远镜,似是在对人说话,可他身周没一个人。
“佣兵?”
皮耶罗嘀咕一句,再次拿起单通高倍望远镜,仔细寻找。
在原本西大营的位置,重修一座猪圈一般的营地,里面全是被俘虏的佣兵,足足一万五千人!
“班尼大人,西大营成了战俘营,佣兵只有一半,剩下的要么死了,要么逃入荒郊野地。
如果杰克·雷哈所言属实,我猜死亡居多,前天晚上魔龙之母至少屠杀了一万人。”
——龙呢?他们有没有发现你?
没有声音,但巴洛城主女婿的脑海,清晰传来这条信息。
“我看见了,三条龙,白龙在城北上空,似乎在警戒来自北方瓦雷利亚大道的敌人。哈哈哈,玛塔里斯在托洛斯北面,可谁说我们一定要从北方来?”
“独自”狂笑一阵,皮耶罗继续汇报道:“黑龙在码头上空盘旋,绿龙趴在我家黑塔顶层,晒太阳,睡大觉。”
——可有看到那个女人。
“您想斩首?”皮耶罗震惊。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哈哈,好好!她用类似手段杀了我们多少血脉高贵的同伴,就该给她一个报应!”皮耶罗兴奋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