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斯塔波南方,一片连绵翠峰横亘其间。
丹妮在距离城区150公里之外,选了一座笔直耸立的山峰作修行道场。
大黑与小绿运输一批无垢者上去,耗时一周,在峰顶修建一座名为“五龙洞”的别苑。
3000米的山峰,几乎垂直插在群山之中,就好似神灵把自己的佩剑丢在人间。
灰白的花岗岩石点缀青色的松树与翠绿蔓藤。
峰顶,一块巨石下,有坐南朝北的木屋,两室一厅,占地约八十平米。
木屋前开辟一片50平米的花圃,栽种有无花果、小番茄、土豆、草莓等蔬果。
花圃边有一方三十平米的小水池,池子是人口从巨石中凿出来的,里面碧莹莹蓄了半池水——龙女王用来修炼火梯术的地方。
花圃之外,有乱石成堆,人头大的,水缸大的,一人多高的,甚至四五米宽的,石碓几乎把花圃、水池与木屋环绕其中,挡住了外面的风暴。
在乱石堆外,清理出一个25米宽、30米长的平台。
平台原本并不平,但铺垫了厚厚一层碎石,又在碎石上砌了一层青色石砖。
很平坦。
平台之外,便是万丈悬崖了。
站在平台边缘,极目远眺,有青山绿树与反射银光的涓涓河流,耳边时不时传来猿啼鸟鸣。
平台边缘,摆放一块比磨盘还大的蓝玉,打磨光滑,触之温润。
玉石边,打雷一般轰隆声音念道:“秋天到了,天气凉了,一片片黄叶从树上落下来。一群大,大......”
他卡壳了。
丹妮一袭绿色薄裙,两鬓编织一条小辫子,把满头银丝固定在脑后,微风吹来,发丝与绿裙轻轻摇摆。
此时她正盘膝坐在蓝玉上,双眼微闭,面朝千里山脉,白皙精致的脸颊在阳光下闪烁透明的光晕。
“雁~~y,大雁。”她说。
然后,粗粝洪亮的声音继续,“一群大雁往南飞,一会儿排成个八字,一会儿排成个——”
丹妮豁然睁眼,“八?连‘人’都认错,你还是个人吗?”
“不,不,是人,龙,是龙......”大黑结结巴巴道。
“你是龙,但要有人性,你是一条有人性的龙!”龙妈妈纠正道。
嗯,从吞食鼠厨师到现在,一个多月的时间里,丹妮每天都教他学习语言与文字。
大黑的“龙语”(其实是源语)她实在听不懂,也学不会,她的声带不支持发出那种读音。
西方的龙语没法教,无奈之下,龙妈妈只能教孩子东方的龙语。
——炎黄子孙是龙的传人,龙的传人说的语言,自然就是龙语了。
之后就简单了,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偏旁部首,声母韵母,啊喔厄咦唔咿......
然后,丹妮就震惊了:大黑这龙娃儿,竟比人还聪明。
嗯,之前她觉得他笨,是因为直接教他单词,他今天学会,明天忘记。
她现在觉得他聪明,是因为按照天朝小学课本一步步来,他的学习进度比她当年还快。
龙女王读一年级还用了一年呢!
而且,她七岁念一年级,之前还有三年小、中、大班。
可大黑现在都能念秋天来了这篇课文了。
也许再过几个月,大黑就能成为一名合格的小学生了。
小学生听起来low逼,但人家小学生也能说流利的中国话啊!
“嘶嘎——”深绿色的绿龙叼着一只黑色野猪一冲而上,从悬崖下飞上高空。
“嘶嘎——”身长不足十米的小金,爪子上抓住一条杯口粗的花斑丛林蟒,跟在三哥后面。
“嘶嘎,嘶嘎——”两条龙扑扇翅膀,在丹妮身前盘旋,叫声中有明显的讨好之意。
可惜,他们的行为没能得到母亲的欢心。
“两个蠢货,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前前后后闭关大半个月,还是没法与我龙灵。
继续这么继续蠢下去,早晚被龙贩子绿先知拐去。
那时候,你们就知道为啥没妈的孩子像根草了。”
“看看你们大哥,与你们也差不多的年纪,现在都能朗读秋天到了了。”
说着,她还回过头,对大黑道:“你要继续努力,别和两个愚蠢的弟弟一样贪玩。表现好,回头我送你一条红领巾。”
红领巾自然不是红布,鉴于大战将至,而大黑力量日益剧增,丹妮考虑给他披一层鱼鳞甲。
不一定要全身披甲,那不现实,披上了也飞不动,但至少把喉管到前胸这片区域遮住。
呃,似乎像肚兜起身,回到木屋左侧的小书房,提笔写下一连串的符文。
就像塔姆说的,任何冥想术都不是完美无缺的,都有进化的可能。
每次进入风之歌的状态,她都能从风中获得一些信息......更准确地说,风之歌帮她感悟天地宇宙,新的感悟让她一点点改进自己的两大冥想术。
改良一些符文,形成新的符文。
她会把新获得的符文记录下来,研究分析其代表的意义与作用。
这段时间通过风之歌辅助修炼,她的绿先知冥想根据几乎改变了10,丹妮认为这是一种优化。
这种优化到了顶点,能不能帮她多控制几条龙?
丹妮不确定。
但新的冥想根基与风之歌更契合,让她更容易进入风之歌的状态,也能更持久地维持这种状态。
与绿先知冥想术相比,大巫师冥想根据改变进度较小,大概不到4。
但很明显的,她能感受到自己控制火焰的能